禉一炷香之后,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在了林子里,薛空青取回了银针,取了一瓶药水洒了一些在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竟然快速地腐化,那躺在地上的人像是已经死了好几日。
其他地方如法炮制,做完这些,等他重新回到车厢的位置等着。
游历四方,听着似乎是很美,但路上也不知道遇见多少艰难困苦。
薛空青的马车是寻了厉害的工匠制作的,车顶是用暗扣扣住的,可以拆开,若是四周被敌人围困,可以拔下暗扣,从车顶逃生。
至于这老仆,武功一般,但逃命的本事是极好,每次遇见了事,往往都是他骑马逃命,等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再归来。
至于那些人,自然便由薛空青来解决,若是能赶走就赶走,实在不行,想今日这般,就是杀了了事。
秋日的风寒凉,风过枝头,落叶纷纷,薛空青在车厢边上安静地站着,闭着眼睛听着周边的风声。
长安城很大,人统共也就那么一点,繁华街市是人来人往日日热闹,可也有一些不大的小山坡林子,还未建起楼阁房舍。
平日里除了道路上偶尔经过的马车,少有人至,确实是长安城里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静等许久,老仆骑马归来,翻身下马问道:“郎君,可有受伤?”
“无。”薛空青睁开眼来,脸色冷漠平静,“将车厢扣上,我们快走吧。”
“是。”
老仆将马匹拉了过去,快速地将车厢扣回去,拉着走了几步,觉得稳当了,便让薛空青上马车。
薛空青点了点头,而后上马,须臾,马车又重新出发,很快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
“有人要杀你?”秦同年脸色一冷,“可知是谁人?”
薛空青摇头:“都是一些蒙面黑衣人,我仔细查看过了,是死士。”
“死士?”秦同年手指揪断了几根胡茬,眼中冷光直冒,“是不是陛下那边......”
“应该不会。”薛空青摇头,“陛下若是想让我死,多的是法子,何必做这等派死士暗杀这种事,而且您叔祖您忘了,陛下如今还需要我帮忙治疗身体。”
这倒是。
就算是元景帝想要薛空青的命,打算灭了夏王血脉,永绝后患,也不会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不管,要知晓这噬心草的毒,可不好治。
这毒说毒也不是毒,其实就是会损伤心脉,等心脉受损过多,就死到临头了。
要治疗需得补心脉,而能补心脉的本事,可不是什么大夫都有的。
便是药王谷的其他弟子来了,估计斗得束手无策。
应该不是元景帝。
“那会是谁呢?”
薛空青修长的手指握着茶盏,定定地看着边上正在熬药的药炉,良久,才道:“叔祖忘了,是谁给陛下下的噬心草?”
秦同年目光一凌:“你是说那要害陛下之人?”
薛空青静静道:“陛下中了噬心草也有些日子了,按理,在这个时候,身体应该出现不适,但如今陛下身体瞧不出什么问题来,想来对方也有了猜测。”
“所以就知道了是你在给陛下治疗,想要你的命!”秦同年接了这么一句。
“不错。”
秦同年闻言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他有些烦躁又有些生气:“早就告诉你不要来长安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你非要来,现在好了,掺合进了这些事,指不定哪天丢了性命。”
夏王若不是生在皇家,又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不得不争,这才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权势富贵的中心之地,哪里是好呆的,动则小命就没了。
“要不我们离开长安?”
“离不开的。”薛空青摇头,就算是元景帝不想在计较他祖父的那些恩恩怨怨,但在元景帝病好之前,是不会放他离开了。
“走也走不得,那怎么办?”秦同年真的是愁死了,“虽说你武功也不弱,但有时候双拳难敌四手,而且那些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也防不胜防啊!难不成你要把小命丢在这长安城?”
把命丢在长安?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薛空青虽然性子有些冷漠,但却也是惜命之人,毕竟人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要不,你去找谢三那小子,他定然也会护着你的。”秦同年又道。
薛空青摇头:“他才做景阳侯多久,如今真正信任的,也只有早些年跟着他的人,人数不多,你忘了,他自己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谢琅被人暗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跟着他的那些人,分了两三个给程娇,估计也没几个人了。
“除了那些人,别的武功到底是差了点,说是派来保护我,指不定都是累赘。”
秦同年更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如何?”
薛空青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要不,我去找陛下?”
“找陛下?”秦同年手哆嗦了一下,又扯断了一根胡子,“你要去找陛下庇佑?”
说到此,他整张脸都要纠结成一朵菊花了:“这能行吗?这能行吗?”
“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