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平清王瞧着屋内的境况,只觉得头大如斗,恨不得立刻掉头就走。
“她韦氏又得罪你了?你也是长辈,便是她有什么错处,你训斥她教导她就是了,何必闹得这样难看!”
是的,闹得难看。
平清王觉得平清王妃是闹给他看的,为的就是想让他去惩治韦氏,只是他一个做公爹的,哪里会为了婆媳不和的事情去针对儿媳。
简直是荒唐。
平清王转身就想离去。
“你站住!”平清王妃推开扶着她的侍女,然后几步飞快上前去,因着刚才动静太大,她的发髻有些凌乱,连同脸上的浮现一些怒红,眼睛仿佛都要喷火。
“什么叫做我闹得难看,谢庭,你今日敢走一个试试,你今日若是走了,我立刻拿一把刀去捅死她韦氏,既然她不让我好过,大不了一起死,谁怕谁了!”
平清王头更大了,但见她实在是生气,也真的不敢离开,只得头疼地问她:“什么死不死的,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发生了何事?这就要问你的好儿子好儿媳了,连枝,替我将信件拿过来。”
有侍女应了一声是,然后将一封信封拿了过来,平清王妃接过信封,然后直接摔在了平清王身上,冷声道:“你自己好生看看,好生看看你的儿子儿媳都做得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告诉你谢庭,如果这一次你还敢护着他们,那你这辈子就和他们一起过吧,至于四郎和阿璎,你也当没有这一对儿女,他们也权当你这个父亲死了。”
“何事说得如此严重......”平清王见妻子说得这般决然,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等他取出信件,看了两页之后,脸色突然就变了,然后黑着脸将那几张信纸全部看完,脸色都全都黑了。
平清王妃冷哼了一声道:“王爷,你说这事情严不严重,若不是我心怀警惕,让人将事情查了查,若不然真的应下这门亲事,没过多久,大约就要给我们嫁阿璎收尸了。”
“她韦氏,用心何其歹毒,何其可恨,我家阿璎是何等的无辜可怜,她怎么能下如此毒手?”
“便是阿璎与她有不少口舌之争,她也不应该害人性命啊!”
“王爷,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这平清王府,有她韦氏,就没有我与四郎和阿璎,您看着办吧!”
“这...这不可能啊......”平清王脸上也满脸不敢置信。
要说依照韦氏与平清王妃母女之间的恩怨,她给谢璎介绍一个歪瓜裂枣,居心不良,平清王可能是信的。
但徐二郎这种得了病的,她还敢介绍给谢璎,想让谢璎嫁过去,这不是想要了谢璎的命吗?
她疯了不成?!
“难不成王爷以为我陷害她?”平清王妃冷笑,
“那王爷就要仔细查一查问一问,是不是她韦氏将徐二郎举荐到我面前来的,还为徐二郎说尽了好话,又许诺了徐二郎已经改过自新,若是谢家点头,徐二郎便将那些莺莺燕燕散去,此生只阿璎一人。”
“亏我险些是信了,觉得她韦氏还算是个好嫂嫂,有这等好事还记得自家小姑子,可没想到她竟然包藏祸心,想要我阿璎的命。”
“我阿璎今年不过十六,花一样的年岁,有着大好的将来,她会嫁一个好夫君,一起生儿育女,白头到老,而不是遭了她的算计,年纪轻轻就丧了命,而且还要染上那种病,死了都不光彩。”
“王爷,妾身是你妻子,知道你为难,但也是一个母亲,若是王爷不给妾身和阿璎一个公道,惩治那韦氏,那妾身就亲自动手,到时候王爷也别怪妾身下手无情了。”
“我第一个就将她的守兰卖去青楼,让那小贱人尝尝千人枕万人骑的滋味,一辈子只能在那污脏的地方翻不了身。”
“第二个断了她守言的手脚,让她好好体会一下一个母亲的痛苦,此生生不如死。”
“再一个,我要扒了她的衣裳,将她丢到街上,让她丢尽脸面,无颜活在这世间上,以泄我心头之恨。”
平清王听了脸色都绿了:“你...你疯了......”
平清王妃自从嫁了他之后,从来都是温柔端庄,便是面对首阳长公主还有谢璟夫妇,那都是能忍则忍,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会闹一下。
他不敢想象,她竟然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便是我疯了,也是被他们逼疯的。”平清王妃语气冷沉,“王爷,妾身不敢想象,王爷与妾身百年之后,若是谢家是他们夫妻二人当家做主,我的四郎和阿璎将会遭受什么样的报复。”
“王爷也别怪妾身心狠,若王爷还执意要将爵位留给他们,那妾身死之前,定然要拉几个垫背的,为我嫁四郎和阿璎求一条活路。”
“便是事情不成,最后还连累了四郎和阿璎,那结果也不过是一死罢了,也都一样。”
说到这里,平清王妃定定地看着平清王,脸色沉静无悲无喜,似乎已经定下她为自己选择的命运。
平清王有一瞬间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甚至连腿都有些发软,一时间仿佛失去了言语:“你...你怎么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