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沉思良久也没有应下这个条件,只说要和家里人说一说先,之后只留了萧氏几人用了午食,便让他们回去了。
估计实在是不想看到她们。
过了几日之后,萧家才来了信,说是萧家同意了这个条件,但希望程家这一次能遵守承诺,若是再一次毁诺,程姝的这个孩子,便是生出来了,也未必能养大。
话里话外有威胁之意,程家自知理亏,也只能应下。
不过因为此事,他们对程姝也有些意见,程老夫人还让吴傅姆亲自去了一趟萧家敲打程姝,让她安分些好好过日子,别再作妖了。
初四那日,程家几个未来女婿上门来拜访,闻跃之、赵锦亭、谢琅再一次凑在了一起。
程娇也得了程老夫人的点头,与谢琅一同去花园里走走说说话。
谢琅这个年似乎过得不错,人是精神气十足,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坐在那桃花树下,春光潋滟,桃花灼灼,叫人移不开眼。
程娇看着他,连眼睛都舍不得动了,连连将目光投向他。
谢琅笑了笑,对于将未婚妻迷得找不着北的情况很是满意。
“过几日我要离开长安一段日子,需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
“离开长安?你要去哪?出去游山玩水吗?”程娇急忙问他,眼珠子溜溜转,“要是去游山玩水,你干嘛现在去啊啊,等我们成亲了,带我一起去呗!”
带我一起嘛一起!
“带我呗带我呗~”她扯着他的袖子,眼中满是期盼,可见是真的想去。
谢琅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目光,险些脑子一热就同意了,所幸还有一些理智在,还知道不能带的。
“一起去只能是以后了,我有正事要去办,带不了你。”
说到这里,谢琅心中有些揪疼,他也想什么都不管,这一世与她做纨绔夫妻,快快乐乐自自在在,想呆在长安就呆在长安,想出去游山玩水就去游山玩水。
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不能了。
他若是想保护自己和她,只能努力地往上爬,爬到高处,这才能有一些自保之力,若不然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在长安乖一点,别惹是生非。”
“什么叫做我惹是生非?谢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娇一听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
“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我不再长安,怕没人给你撑腰,到时候哭了我心疼,你乖一点可以吧?等我回来你随便惹事。”
这话说得好像她是个闯祸精似的,不过看着他确实担心,程娇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行了吧,我应了你。”
谢琅得了这话,这才放心,临走之前还让她小心首阳长公主,对方说的任何话都不要信。
“等我回来......”
纵然千言万语想要同她说,但到了最后,也只留下这一句,然后便与她分别。
。
谢琅离开没几日,新年的假日便过去了,开朝的第一日,元景帝便对蔡将军‘虚报名额、冒支军饷’也做出的处罚——连贬三级,并且将贪污所得全数吐出来。
之后又命谢琅为监察御史,领圣令出长安,清查各军账目,不得有误。
谢琅领了圣旨之后,便走马上任,立刻带着人出了长安,半刻都没停留,就算是有人想将他拦在长安,那也是迟了。
“为何是他?!”首阳长公主站在上书房,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元景帝。
“为何不能是他?”元景帝反问首阳长公主。
首阳长公主一顿,呼吸起伏:“他是什么样的人,陛下难不成不清楚吗?你将事情交给他,他能将事情办妥?”
“也不是什么大事。”元景帝笑了笑,“有姓蔡的例子在,那些人哪里能不明白朕是什么意思,将吃进去的吐出来,朕既往不咎,将事情翻篇,他不过是代朕走一趟罢了。”
“不过,下不为例。”
说到这里,元景帝抬眼看了首阳长公主一眼,眼中情绪复杂。
良久,他道:“皇姐,你我姐弟相护扶持多年,但凡你要的,朕能给的,朕便没有不答应的,只是希望皇姐莫要让朕失望才是。”
首阳长公主心头一凛,手中冷汗都要出来了,但仍旧是面不改色:“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我这个做姐姐的做了什么不成?”
“不,朕只是觉得皇姐应该管好手下的人。”
元景帝一直很信任首阳长公主,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母妃过世之后,唯有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刀光剑影。
在他心里,阿姐是他可以信任、可以交付性命的存在,只是他惊觉他这个阿姐手中的权势真的太大太大了。
首阳长公主闻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点头应下:“陛下放心,我回头定然会警告他们。”
“那便好。”元景帝说罢,心头又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那谢琅的事......”
“此事就这么办了。”元景帝打断了首阳长公主的话,“皇姐,朕知晓你对他心有隔阂,不想管他,可朕这个做舅父的要管他,皇姐也不能拦着是不是?”
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