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赖子早早蹬上他那辆三轮车去生产三队找刘彤。
如果是别人可能没有这个勇气,但二赖子就是个赖皮赖脸的人,只要他想,无论你怎样讨厌他,他都可能往你跟前凑乎。
二赖子不管不顾来到刘彤家门前,这时,刘彤和母亲都在家里。母女俩心情都不好,生活就像冬眠一样没有生气。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二赖子站在大门口不停地按着自行车铃,他不信屋里的人听不见,听到了不出来,他就接着按车铃,烦也要把人烦出来见他。
果然,刘彤的母亲不厌其烦,打开了房门,向大门口张望。
“大娘,大小姐刘彤在家吗?”二赖子向刘彤母亲喊了起来。
别看二赖子赖皮,赖皮有赖皮的好处,十里八屯的跟谁都能混个脸熟。
刘彤的母亲也不例外,她虽然没跟二赖子打过交道,但认识二赖子。
“你找她啥事?”刘彤的母亲问道。
“有好事找她商量。”
二赖子不用让,借着锅台就上炕,刘彤的母亲搭茬,他把三轮车放在了大门口,摇头晃脑地进了院子。
刘彤听到有外人来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二赖子。她不想见任何人,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二赖子进了院,刘彤母亲不知道他找刘彤有啥事,拦挡问道:“你找刘彤有啥事?”
“肯定是好事,你让我见见她。”二赖子见刘彤母亲拦挡,扯着嗓门喊了起来,“大小姐,我是二赖,特意来拜访你,找你有好事。”
刘彤听得真切,心里嘀咕,二赖子怎么来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样不要脸的。就因为他,牤子才误会自己不守妇道,回到幸福屯,他又到处宣扬,弄得满城风雨,他这样的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居然舔脸敢送上门来。
姑奶奶正没处撒气,既然你往枪口上撞,就别怪姑奶奶指甲长得长,手下无情。
刘彤没用多想,怒气冲冲推门出来:“妈,你让他进来,别让他在外面大喊大叫瞎嚷嚷。”
“嘿嘿,还是大小姐体贴人。”
二赖子一脸献媚的贱样,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子。
“啪!”
房门刚刚关上,刘彤上前就给二赖子一个嘴巴:“你个没良心的,坏我的事,造我的谣,还舔脸敢找上门来。”
二赖子没有急眼:“有点偏坠,要不要这边再来一巴掌?只要大小姐解气,打几巴掌都行。”
“姑娘,你这是干啥,有啥话好好说。”刘彤的母亲知道女儿是因为二赖子宣扬她和牤子的事。
“妈,你别管,这小子最不是东西,他怀疑我和牤子,回屯里瞎造谣,败坏我的名声,我饶不了他。”刘彤说着又用脚去踢二赖子。
二赖子不躲不闪,任由刘彤发泄脾气。
“大小姐,你要打就打个够,我二赖子就是挨打的命,打不死你就留着,啥时候想打再可劲你打,只要解气了,我遭点罪无所谓。”
二赖子这种不要脸的精神,不是一般人所具备的,看上去令人不齿,实则是一种纯天然的厚黑学。
刘彤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二赖子不仅不还手,说得让她无法再下手。
二赖子瞅好机会,说道:“听说大小姐回来了,我二赖子知恩图报来看看你,先给你赔个不是,我误会你了,你是我最佩服的正经大小姐,坐怀里不乱,雷都打不动,怎么能是那种人,是不是?怪我小肚鸡肠,我该打,该打!”
二赖子说完,朝着挨打的另一侧脸上,自己扇了一个嘴巴。
刘彤长出了一口气,问道:“说,找我啥事?你还有脸来。”
“先不说事,大娘不是外人,想必也知道,其实我回幸福屯说你和牤子的事,也是为了你好。”二赖子按照事先想好的理由说道,“你想呀,我这样一宣扬,屯里人怎么想?牤子怎么想?尤其小梅怎么想?这层窗户纸一捅开,大伙都认为你和牤子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早晚的事,你一个过来人,还怕人笑话?至少小梅和四姑娘都打退堂鼓了,原来爱得你死我活的,我看她俩这些天都消停了,大小姐,你凭良心说是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你混蛋,我和牤子清清白白,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俩根本不可能,他喜欢的是小梅不是我,不是我!”
刘彤一想到牤子和她不可能走到一起,就有些激动。
是自己误判了?二赖子不敢相信,牤子既然在刘彤家过夜,难道就像自己在她家过夜一样,毛都没沾到?那为什么还要在她家过夜?是另有隐情?
“二赖子,我我告诉你,牤子到我家,我们俩什么事都没有,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不是那种人,我去小煤窑看他,他送我回家,我没让她走,我们俩就是吃饭喝酒聊天,你去我家那天,他听说我生病了,是来看我的,就这么简单,你特么花花肠子想花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