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憨、李刚、托娅和琪琪格在草原停留了十天。
正月初六,阿木尔到草原公社为两位爱女开具了婚姻介绍信,托娅和琪琪格的阿哈(哥哥)亲自赶着一辆草原马车,载着满满一车嫁妆,陪同他们一路赶回幸福屯。
幸福屯里,牤子春节这几天没有闲着,他为大憨和托娅的新房烘干火炕和灶台,吊棚粉墙裱门窗。
李刚的家里也陆续在为迎娶琪琪格做着准备。
正月初八下午,大憨和李刚一行五人,风尘仆仆回到了幸福屯。
一进幸福屯,父老乡亲便围拢上前,嘘寒问暖。
在屯里稍作停留,托娅和琪琪格领着阿哈,把马车赶到了爷爷高老头的东山。
晚上,高老头家又是热闹非凡,大伙聚在一起举杯开怀。
托娅和琪琪格的阿哈在高老头家留住了两日,赶着马车告别赶回了科尔沁草原。
大憨和托娅,李刚和琪琪格虽然在草原举行了证婚仪式,但那不算婚礼,真正的婚礼还需要明媒正娶。
东北民俗有“正月不娶,腊月不订”的说法。
经过议定,大憨和托娅,李刚和琪琪格准备同一日完婚,婚期定在了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
大憨、托娅和琪琪格回来,没有歇息,奶牛场继续交由他们管理。
牤子忙完了大憨和琪琪格的新房,暂时无事可做。
毕竟不是生产队副队长了,没有失落感是不现实的,主动管生产队里的事,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得心应手,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耍正月,闹二月,哩哩啦啦到三月,这几天,幸福屯里的父老乡亲还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
牤子不习惯走东家窜西家,不喜欢打扑克推牌九,偶尔下下象棋还难逢对手,看过几场大秧歌也没了新奇感。
好在有猎枪,可以上山打猎,打猎的兴趣对于牤子来说,任何娱乐都无法比拟。
可是,牤子一连几天上山,却收获寥寥。只提回两只野鸡和几只沙半鸡。
牤子曾听二赖子从东辽河回来说过,东辽河岸边的柳毛甸子里野鸡、沙半鸡很多,正好有托娅和琪琪格的马,他准备和二赖子一起去那里打猎、捕鱼。
这事牤子对二赖子说,二赖子开始喜出望外,觉得又可以去东辽河了,后来二赖子琢磨过味儿,他为难起来。
前几次二赖子去东辽河都是在潘桃家歇脚,他却对牤子一直撒谎说是住在大车店。
这次牤子要与他一同前往,这事怎么办?弄不好他与潘桃的苟且之事就会露馅,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但是,又不能不去,不去没有任何理由。
琢磨来琢磨去,二赖子装了两天肚子疼,终究不能总是这样装下去。
这一天,他带上已准备多时的山货,硬着头皮和牤子骑马一起前往。
两人快马加鞭,没用上半日就来到了西安县城,牤子陪着二赖子很快卖掉了山货。
不卖不知道,这一卖牤子才发现,为什么二赖子进城的积极性这么高,原来这小子把山货喷上盐水,增加了不少分量,还卖出了高价,这其中的差价二赖子赚了一倍还多。
卖完了山货,二赖子请牤子下国营饭馆,吃了一顿肉馅包子和鸡蛋甩袖汤。吃饱喝足,两人骑马奔赴东辽河。
二赖子没有撒谎,东辽河岸边,柳毛甸子一眼望不到边,时不时便能听到野鸡的叫声,雪地里还有野兔、狐狸和黄鼠狼出没的脚印。
牤子准备去打猎,二赖子却犹豫不决,他以往打渔的工具都放在了潘桃家里。
牤子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问二赖子:“你打渔的工具放哪了?你每次来都在哪儿喂马?”
二赖子支支吾吾道:“那边有一个种畜场,我认识种畜场的场长老方,工具是他借给我的,给他点好处,喂马不成问题。”
牤子没有多想,让二赖子带上两匹马去取工具,顺便把马喂好。
牤子一个人开始打猎,二赖子不得不前往潘桃家取打渔工具。
久别相逢,二赖子和潘桃急不可耐,先把正事办了,然后才琢磨怎么安顿牤子。
潘桃求助场长老方帮忙,老方爽快,答应在场里为潘桃的弟弟和朋友安排食宿。
牤子在柳毛甸子里打猎很顺手,一下午的时间就猎到了六只野鸡,八只沙半鸡和两只野兔,还有一只黄鼠狼。
二赖子却没有凿出多少鱼,附近的鱼让他打捞得差不多了,再找就是十几里外,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天快黑了,按照两人的约定,牤子和二赖子回到一处,听从二赖子安排,前往种畜场落脚。
见到老方,牤子送给老方一对野鸡和四只沙半鸡,二赖子又送他不少鱼,老方喜出望外。
这位老方是位好客之人,正月十五没过,还属于年节期间,老方好酒好菜招待牤子和二赖子,尤其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