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儒远回复得很快:【好,找个地方等我接你吧。】
温敬斯想了想,选了个酒店附近的咖啡厅和温儒远碰面。
跟温儒远聊完微信之后,温敬斯抬头便看见了陆衍行。
两人打了照面,陆衍行看了一眼腕表,问他:“坐我车回去么?”
温敬斯是被Wendy带过来的,他没车,这个时间也不好打车,“方便么?”
陆衍行笑了笑,“走吧。”
温敬斯跟陆衍行上了车,他没带司机,是亲自开车的,温敬斯正好也有话跟他说,便顺势坐到了副驾的位置。
车子启动之后,陆衍行主动找话问他:“这几年怎么样?”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话,应该还算可以。”温敬斯想了想,闻知渊对他还是不错的,掌控欲强了点,但因为闻卉喜欢他,闻知渊也的确是将他当做了女婿在培养。
“她呢?”温敬斯话题一转,带到了祝璞玉的身上。
这也是他坐陆衍行的车最初的目的——刚才吃饭的时候,从众人的交谈中便能听出来,他不在的这几年,祝璞玉跟他们接触都很频繁。
她的情况,陆衍行应该很清楚。
陆衍行对于温敬斯问这样的问题毫不意外,早在他上车坐副驾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出,短暂笑了笑之后,他说:“你回来就好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之前是不好过的。
温敬斯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她的身体怎么样?”
“焦虑症和抑郁症都是老毛病了。”陆衍行说,“抑郁症是产后发现的,她自主意识还不错,现在控制得挺好的。”
“焦虑症呢?”温敬斯问,“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可能有一定的关系。”这个问题,陆衍行不太好回答,“她经历比较复杂,家庭的影响应该也不小。”
家庭。
温敬斯听见这个词之后,恍然意识到,从“重逢”祝璞玉到现在,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先前去查她的资料时,也没有看到过她家庭方面的背景。
温敬斯眉心跳着,他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
“她父母——”
“她母亲在她中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父亲继承了她祖父的产业,就是现在的恒通。”陆衍行大致给温敬斯说了一下祝家的情况。
温敬斯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少信息,眉头紧皱:“那她父亲现在——”
“在坐牢。”陆衍行说,“因为经济罪名进去的,算是她的功劳。”
温敬斯:“她为什么这么做?”
“恨啊。”陆衍行扯了扯嘴角,前面是红灯,他踩下了刹车,侧目看着他,“你猜她母亲是怎么死的?”
温敬斯的眼皮跳了,手收紧,握成了拳头。
刚刚陆衍行说祝璞玉她父亲继承了她祖父公司的时候,温敬斯就觉得很奇怪,免不了有一些阴暗的想法。
如今陆衍行这样一问,等于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温敬斯胸口有些不舒服,他想起了祝璞玉脆弱无助时的眼泪——
在他失去的那些记忆里,她究竟承受了多少?
得知自己的母亲是被父亲害死的,对于她来说,像是世界被摧毁吧——谁受得了这样的事情呢?
她一定很恨。
“为什么是经济罪名进去的?”温敬斯再开口时,声音的已经哑了。
“故意杀人的证据不足,只能先这样送进去了。”陆衍行重新启动了车子,“她现在还在调查这件事情,最近好像没什么进展。”
温敬斯闻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对她的了解真的太贫瘠了,连一个身边的普通朋友都不如。
“你应该也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离婚的吧。”陆衍行余光看着温敬斯严肃的表情,轻轻笑了笑。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温敬斯咂摸了一下陆衍行的话,“你打算告诉我?”
同样的话题,他问过祝璞玉,也问过温家,但没有人愿意告诉他原因,他猜测身边的人多半也是被祝璞玉授意过,因此上车之前也没想过和陆衍行讨论这个问题。
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了。
“离婚的原因很复杂,但我可以把导火索告诉你。”陆衍行跟他确认了一遍:“你想听么?”
温敬斯:“你说。”
陆衍行:“你为了威胁她留在你身边,去和她父亲合作了。”
温敬斯的拳头收得更紧。
“她父亲那时候在搞投资,需要套现,而她在想办法拿回恒通的股份。”接下来的走向,即便陆衍行不说,温敬斯也猜到了。
他背着祝璞玉买走了她父亲手里的股份,试图以此为资本要挟她。
但从离婚的结果来看,他是没成功的。
“我为什么会找她父亲合作?”温敬斯试图回忆无果,头痛欲裂,身体上的不舒服和强烈的挫败感接踵而至,击得他声音都染上了颓靡。
“因为,你犯过一个不可原谅的错。”陆衍行只给了一句很笼统的话。
温敬斯想继续问的时候,陆衍行提前打断了他:“我只能说这些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她现在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