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行今天让林澈开了一辆商务车回来。
车内宽敞,容纳几个人绰绰有余,但陆衍行没有跟着一起上去。
他站在一旁看着祝璞玉和尤杏将周清梵扶上了车,随后对祝璞玉说:“你车钥匙给我吧。”
祝璞玉读懂了他的意思,陆衍行这是替她开车去医院,好让她坐这辆车陪着周清梵。
这个决定做得还算“贴心”,祝璞玉没意见,将车钥匙交给他后便上了车。
祝璞玉打开车门的瞬间,陆衍行再一次望到了周清梵苍白病态的侧脸,他不自觉地加大力道,捏紧了手中的钥匙。
——
周清梵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跪在祠堂那种阴冷的地方,手脚都是凉的。
祝璞玉刚刚想要让林澈找个地方停下来吃东西,却发现车里放了一份早餐。
在保温盒里,豆奶还是热的。
祝璞玉马上拿起来递给了周清梵,“清梵,你先喝点儿热的,你身上太冷了。”
周清梵轻轻地点点头,接过来豆奶喝了两口,身体暖和了许多。
和豆奶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三明治,祝璞玉也一并交给了周清梵。
周清梵饿得发慌,吃饭的动作都比平时快了不少,短短几分钟便将三明治吃完了。
周清梵吃东西一向慢条斯理,尤杏看到她这样子之后,就知道她饿狠了。
尤杏沉不住气,骂了一句:“陆家真是从上到下一群变态!”
祝璞玉对此很是认同,陆家这动不动就罚跪祠堂、不给吃不给喝的规矩,活脱脱封建余孽。
“清梵,好点了么?”祝璞玉握了握周清梵的手,感受了一下温度。
吃过东西之后,她的手没有刚刚那么冰了。
祝璞玉稍稍放心了一些,这才低头瞄了一眼她的肚子:“你之前……没感觉么?”
多年默契,周清梵一听祝璞玉这个问题,就晓得她在问什么了。
她摇头,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没有。”
尤杏愤愤不平:“陆衍行这个死人渣,他不知道戴——”
“他有戴。”周清梵不是替陆衍行辩解,从昨天被检查出来怀孕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周清梵想着想着又头疼了,她揉上太阳穴,“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意外。”
就是因为陆衍行一直都做措施,所以周清梵在发现自己例假推迟之后完全没往怀孕那方面想。
“路微。”祝璞玉听完周清梵的话之后,表情紧绷,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尤杏扭头看向她:“你是怀疑——”
“她知道陆衍行和你的事儿,对吧?”这个问题,祝璞玉是看着周清梵问的。
其实不用问也有答案了,祝璞玉刚才仔细回忆了一番,她第一次见路微的时候,路微就在对周清梵阴阳怪气了。
想必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了。
如今路微跟陆衍行结婚已经快两年了,陆衍行一直不肯放过周清梵,路微对付不了陆衍行,自然就会想着“除掉”周清梵。
让周清梵这个寡妇怀孕,陆家一定不会饶过她,而就算是陆家那边查出这个野男人是陆衍行,那也没关系,这个结果只会让周清梵死得更快一些。
周清梵蹙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祝璞玉的话,渐渐地攥紧了拳头。
的确。
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路微。
虽然一直没有开诚布公地捅破那层窗户纸,但路微应该早就开始怀疑她和陆衍行了。
周清梵正这么想着,祝璞玉又问她:“昨天具体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你的猜测很有道理。”周清梵抿了抿嘴唇,“从怀孕到检查……可能都是路微做的局。”
周清梵同祝璞玉和尤杏复述了一遍昨天的场景。
陆夫人这些年一直热衷于喝中药调理身体,路微前些日子来老宅的时候,跟陆夫人说自己认识了一位厉害的中医,改天带来老宅给她把把脉。
陆夫人对此欣然接受,还直夸路微有心,那时周清梵也在场,陆夫人明里暗里贬损了她几句,她就当没听见。
实际上陆夫人一直都不喜欢她,若不是当初陆巡止不惜和他们断绝关系也要跟她结婚、陆夫人舍不得儿子的话,她是不可能妥协的。
周清梵也深知自己在这个家里不招人喜欢,陆巡止去世之后她便夹着尾巴做人,冷嘲热讽早已司空见惯,她学会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件事情,周清梵没有挂在心上,路微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开始讨好陆夫人了,花样繁多,周清梵学不来,也不想学。
昨天一早,路微便带着中医来到了老宅。
周清梵刚刚起床下楼,便看到了中医和陆夫人聊天。
路微看到周清梵下来之后,热情地喊着她过来,说是看她最近气色有些憔悴,让中医帮着她把把脉,陆夫人也开口应和了一句,周清梵便坐下来了。
把脉本是无伤大雅的事儿,可那中医搭上来一会儿之后,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然后说出了她有身孕的消息。
陆夫人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而路微却在替她“说情”,认为是中医搞错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