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么。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其实算不上多么吃惊。
温敬斯自嘲地笑了笑。
她骗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这次竟然拉上了褚京识一起。
他承认,即便是被骗了很多次,今天那通电话之后,他还是信了。
可现在知道真相之后再去回忆,其实可以摸清楚她骗人的套路。
褚京识会配合祝璞玉,这毫不意外——温敬斯早就见识过他对祝璞玉的宠溺。
跟对亲生女儿差不多。
褚京识早就知道祝璞玉喜欢廖裕锦的事情,如今知道廖裕锦当初为了保全祝璞玉做出的牺牲,对他的印象一定很好。
而廖裕锦现在还得了重病,他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温敬斯看着祝璞玉熟睡中的脸,缓缓靠近。
即便不施粉黛,她的唇色仍然很红,唇瓣饱满莹润,刚刚被他吻得有些肿,更显性感。
祝璞玉有一张极其漂亮的脸蛋,她的五官,每一样都极其精致。
温敬斯最喜欢的,是她的嘴巴。
最恨的,也是这张嘴。
永远在为了另外一个男人骗他。
——
周五凌晨,零点刚过,祝璞玉便和温敬斯一起走出了尚水苑。
送机的要求是温敬斯提出的,怕引起他的怀疑,祝璞玉并未拒绝。
她和洛邢约在了在候机厅碰面,反正同一趟航班,怎么都走不丢。
祝璞玉晚上没来得及休息,去机场的路上一直在打哈欠。
温敬斯侧目看她:“很困么?”
祝璞玉:“是有点儿,年纪大了熬不动了。”
她说着又是一个哈欠,“一会儿买杯咖啡。”
温敬斯:“这个点还是别喝咖啡了,你身体还没恢复,飞机上睡一觉吧。”
祝璞玉“哦”了一声,笑着夸了温敬斯一句:“还是你精力旺盛。”
前天晚上他们折腾了挺久的,早晨温敬斯还起床去跑步了。
白天他们两个人一样在公司上了班,晚上也都没休息,她困成了这样,温敬斯却哈欠都没打过一个。
他应该就是那种调查样本里少数的精力极端旺盛的人类。
据说这种人天生就适合做资本家。
温敬斯听完祝璞玉的夸奖之后,淡淡地说:“可能因为我想得没有你多。”
祝璞玉:“嗯?我想得很多么?”
温敬斯:“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祝璞玉揉揉额头,“还好吧,我工作肯定没你忙呀。”
温敬斯没有再接这句话,专心致志开着车。
大概是因为太困了,大脑反应节奏没有平时那么快了,祝璞玉并没有品出来温敬斯的弦外之音。
他沉默后,祝璞玉便也不再打扰他开车。
……
凌晨一点十五,车停在了航站楼的地库。
温敬斯陪祝璞玉一起下了车,从后备箱取出了行李,送她去了国际出发的航站楼。
停在出发大厅,祝璞玉从温敬斯手中拿过了行李箱的拉杆,“就到这儿吧,我拿过登机牌就去过边检了,你夜里开车注意安全。”
温敬斯点点头,看了一眼值机柜台,“我看着你过去就走。”
祝璞玉朝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拖着行李箱走向了值机柜台。
祝璞玉走的贵宾通道,很快就拿到了登机牌,她回头的时候,温敬斯还站在那里。
祝璞玉拿着登机牌朝他晃了一下。
温敬斯露出了一个微笑,和她挥挥手,这才转身走向电梯。
祝璞玉看着他的身影远去,忍不住犯嘀咕。
有时候她真看不懂温敬斯,特别是他刚刚的那个状态,依依不舍的程度,搞得她以为他们两个是热恋的情侣。
和温敬斯相处的时候,祝璞玉总是会产生一种被他深爱着的错觉。
幸好她足够清醒,不至于被情情爱爱冲昏头脑。
——
温敬斯刚刚走出电梯,就碰上了门口的渠与宋和陈南呈。
温敬斯将车钥匙交给了渠与宋,“一会儿找人把车开你那边。”
渠与宋:“好嘞。”
他将钥匙收起来,“那我先送你和南呈去T1?”
温敬斯“嗯”了一声。
温敬斯的行李箱和证件都在渠与宋的车上。
上车往T1开的时候,渠与宋时不时地借着车里的光偷瞄温敬斯的表情。
看了几次之后,渠与宋还是忍不住问:“你还好吧?”
温敬斯:“嗯。”
陈南呈默不作声地掐上了眉心。
这听着哪里像还好的。
他们几个跟温敬斯都是从小混在一起的,温敬斯是什么脾气再清楚不过。
他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但真正发火的时候用毁天灭地形容也不为过。
温敬斯是属于在沉默中爆发的那种人。
没有到临界点的时候,他都可以表现得若无其事,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可一旦对方反复激怒他,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毫不夸张地说,他真的会弄死那个人。
陈南呈不禁为祝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