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号办税,就代表着过户程序起码是在半月之前走的。
而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在冷战——或者说,温敬斯单方面跟她冷战。
祝璞玉没想过温敬斯会在冷战的前提下还替她做这种事情。
“太太,是有什么问题么?”陈继见祝璞玉一脸严肃地盯着文件,便出声问了一句。
陈继的声音成功让祝璞玉回神,她将文件放到手边,随口问:“你们温总什么时候开始走过户手续的?”
陈继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温总只是让我把文件交给您签字。”
祝璞玉:“好的,明白。”
祝璞玉浏览了几遍文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便拿起签字笔在落款处签了字。
陈继完成任务之后便离开了,可祝璞玉仍然沉浸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她想不出来温敬斯是怎么从祝方诚手下把房子的所有权拿回来的,而且还这么快就办了过户。
“怎么了?”尤杏在祝璞玉对面坐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温敬斯助理让你签什么过户协议?他给你买房了?”
祝璞玉回过神来,摇摇头:“莫家庄园。”
尤杏:“你不是在准备为它打官司?我错过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祝璞玉揉上额头,“刚才我在过户手续上签字了。”
尤杏:“所以现在莫家庄园是你的了?”
祝璞玉:“理论上说是这样的。”
不过她现在脚还残着,房产证也没有下来,暂时还不能去勒令祝方诚搬出来。
“有点魔幻啊。”尤杏托着下巴思考:“温敬斯突然这么大方,是你给他姐输血的报酬么?”
祝璞玉:“他应该很早就开始办了。”
她跟尤杏说了办税回执上的日期。
尤杏挑眉:“他不会真的喜欢你吧。”
祝璞玉:“……?”
尤杏:“除了这个之外解释不通啊。”
她有理有据地分析:“你们当时不是在吵架么,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很难解释他这个行为。”
“还有他之前那些矫情——如果是因为喜欢你闹别扭的话,就解释得通了。”尤杏昨天离开医院之后认真分析过这个问题。
越想越觉得温敬斯喜欢祝璞玉的可能性很大。
祝璞玉:“那他找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算什么?”
尤杏:“他说不定就是愧疚想补偿呗,不一定是爱。”
祝璞玉:“……那他要补偿的人也是有点儿多。”
——
茶馆。
祝方诚看着坐在对面的温敬斯,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
“敬斯,你我也算是忘年交,如今为了一个……”
“祝董,一周之内,我希望看到你从莫家庄园搬出去。”温敬斯打断了祝方诚的话,修长的手指端起茶壶,替祝方诚沏了一杯茶。
礼貌的动作,却带着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祝方诚凝着温敬斯观察许久,都没有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心中所想。
难道……他是真的爱上祝璞玉了?
祝方诚笑着喝了一口茶:“敬斯,你对我这个女儿的过去了解多少?”
温敬斯答非所问:“听说祝董前阵子用了恒通的股份做抵押。”
祝方诚没有说话。
以温敬斯的权势,要查他的事情易如反掌。
“今天来找祝董,是想和你做一桩交易。”温敬斯并没有在意祝方诚的沉默,“听闻祝董最近在投一个医疗项目,用股份做抵押变现,也是为了这个项目吧?”
祝方诚仔细咂摸了一下温敬斯的话,他能在商场混这么多年,头脑也是十分精明的,温敬斯这话,有点要“扶持”他的意思:“什么交易?”
“把你手里在恒通全部的股份卖给我,我可以给你1.2倍的市场价。”温敬斯放下茶杯,不疾不徐地说出了这句话。
祝方诚闻言,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温敬斯这是在替祝璞玉夺回恒通?
“敬斯。”祝方诚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伤感,“恒通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家公司那么简单,当初愿愿她妈妈去世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一定替她守住公司,愿愿她怨恨我,这样意气用事地折腾……耐德买恒通股份,就是不安好心,我不希望愿愿被别人当枪使,最后把她妈妈的心血交到别人手上。”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她外公去世后,她妈妈马上就接管了公司,日夜操劳,最后把身体都累垮了,临走的时候,还在担心恒通的发展。”
“我年轻时是犯过错,最对不起的就是她,她最后的心愿,我不能辜负。”
祝方诚一番话说得极其诚恳,甚至把自己都感动了,眼底泛起了泪光。
温敬斯波澜不惊地看着他,摩挲着茶杯的手指在听见说出前面那段话之后,放缓了速度。
“一点五倍的价格。”温敬斯提高了条件,“你手上的百分之四十五,和你亲属手上分散的百分之十,我都要了。”
“这笔钱,够你们重新注册公司单做医疗项目了。”温敬斯叩了叩桌面,“而且,收益不必给股东们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