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达芙妮是否是她所暗示的智者,仅凭她当下的这些言论,就足以证明她和光明会关系匪浅,至少也是其中的重要人物!
“如果那个所谓的完美新世界真有你说的这么好,那它一定是因这个世界自身的改变而诞生,而不应该由你这样自称的天命者来创造。”
夏多言语似乎有所有动摇,但法术试探却仍未停下,并且他已经试探出些许端倪,他发现达芙妮从出现到现在,虽然表现出一些他无法理解的行为,但似乎从未对他出手。
他可不认为这是对方心善,对方明明有能力无视他的禁制,却并未发起反击,是不想吗?夏多觉得更可能是不能!
倒不是说对方无法对他出手,而是出手也无用,并且自己的某种行为的的确确威胁到了对方,不然以对方暗示的智者身份来看,完全没必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到底是什么行为或者什么手段能够威胁到对方呢?
对于这个问题,夏多不需要去猜,只需要试探即可,而他也确实这么做的,只是一时之间看不出效果。
“让完美新世界直接降临难道不好吗?至于说这个世界原本的人,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新世界也有他们的位置,如果不愿意,那他们就是必要的代价!”
达芙妮的声音冷冽,从浓浓星光中传来,完全没有半点人味,或许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想法,而夏多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将对方劝服,但他依然尝试着:
“如果新世界的代价是建立在旧世界的尸骨之上,那这新世界的诞生未免太过残酷,如果将来有人发现那个世界其实并不完美,还想再用同样的方式创造更完美的新世界,你难道会选择加入对方吗?”
夏多这话好似对达芙妮有所触动,就连包裹身体的星光都开始向外散逸,她沉默片刻,又一次躲过夏多的广域禁制覆盖,然后才给出自己的回答:
“如果对方能够证明他想要创造的新世界更加完美,那我愿意加入他!”
听到这样的回答,夏多有些意外,但也心中一动,如果对方没有说谎的话,这似乎是一次难得的改变对方的机会,于是他立刻说道:
“旧世界的落幕是必然的,但你的新世界也并不完美,我这里也有一个新世界方案,尽管它也不完美,但应该会比你的方案更适合如今的北地。”
“什么方案?”达芙妮的语气难得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她对夏多始终不停的法术试探有些不耐烦了,她散开星光不再躲避,而是质问夏多:
“这就是你谈话的方式吗?”
夏多犹豫了一下,暂时停下了法术试探,反正如果谈不拢想要继续试探的话,随时都可以,而且他也似乎有些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了,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试探可能并没有太多意义,还是需要找到可以直接威胁到对方的方法。
心思转动间,夏多将身落下月影家族藏身的这处隐秘庄园,同时对达芙妮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达芙妮见状略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应下了,她将更多星光散去,只保留了一开始出现时的面纱形态,落到地面后,和夏多并肩走到花园边上的一张长椅上。
如果仅看此时双方的状态,完全看不出刚刚还表现出水火不容的架势,现在却能并肩做到同一张长椅上。
此时的达芙妮,似乎已经不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毁灭世界的光明会智者,而变成了一个正与好友交流心得的预言师。
世界在这一刻也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夏多并未察觉,他按照自己刚刚所想,向达芙妮展示了他所设想的主位面的将来——
“你所言的旧世界的不完美,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是指公平与正义的缺失,先说公平,主位面现在却是不公平,强者肆意侵犯弱者,而弱者却无力反抗。
“你要创造的新世界是想通过将所有智慧物种转化为魔裔来实现种族乃至天赋上的公平,可这真的是公平吗?
“以主位面备受压迫的木精灵为例,木精灵这一族群内部的天赋应该是相对平衡的,那么木精灵内部做到了完全公正、平等吗?
“显然并没有!所以妄图通过统一种族来实现公平,并不现实,因为它并没有触及公平背后的深层原因。
“并非是种族或者天赋上的差异早就了如今的不平等,尽管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以我所见,木精灵和金精灵在天赋上的差距还远没有大到如今社会地位的差距这么大!”
由于夏多之前了解到的智者是一个木精灵,所以他就直接以木精灵举例,因为离得近,加上刚刚散去了大多数星光,夏多此刻眼睛的余光其实是能够看出达芙妮脸上的表情的。
并非如他刚刚所想的那样完全绝情,其实也是啊,如果智者真是一个绝情的精灵,那以他现在掌握的力量,完全可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活得很好。
又何必吃力不讨好地想要创造什么新世界呢?
只要意识清醒着,任何行为都有动机,创造新世界如果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毁灭世界的幌子,那光明会大概率不可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那么多高等法师、预言师牵扯其中,要说是洗脑的话,那至少也应该有一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