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花钱买个老爷子开心吧。
也只有赶紧妥协,“得得,您说了算。我都听您的还不行?只要四姑姑不反对,我就做这个股东。这还不行吗?”
如此,才让康术德又成了顺毛儿驴。
“哎,这就对喽。人家是娘儿俩,咱们是师徒。你听师父的话没错。我还能给你小子亏儿吃?得嘞,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就跟你江家姑姑说去。她保准儿同意。”
这还不算,这件事一落定,老爷子不但轻松了,也仿佛一下又来了兴致。
本来可以到此为止的谈话并没有结束,他又主动提起了搭喜棚的两位老师傅。
“啊,对了,至于喜棚该怎么防火的事儿,咱们爷儿俩再各自好好寻思寻思,回头再拿出个章程来。我的意思是能搭还是尽量搭吧。一是让你婚事变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我和你江家姑姑看着都高兴。这是人生大事,咱们也真该把过得着的人都请来,好好的热闹人脑。二来呢,这两个老师傅也都是奔七十的了人了,人家可没要咱们高价。他们想的,除了让自己这些改行干了建筑行架子工的徒弟跟着挣点外快,关键也临了临了想把本事好好显露一次,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让这些徒弟们也跟着开开眼。这件事儿里头,可并不都是钱的事儿,你懂吗?”
听师父这么说,宁卫民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已经故去了的常玉龄来。
说实话,自从受了“葡萄常”最后一代传人临终前专门托付给他的大礼。
他对于京城各行各业的老艺人,老匠人,就在原本的亲近和佩服又加了几分敬意和感激。
所以他才会牵头搞“宫廷饮食研究会”和“京城工美行业传承文化资料汇编部”,想把这些老艺人和老匠人平生的本事和当年的辉煌给纪录下来,为他们扬名,为他们著书立传,让他们获得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的荣耀和肯定。
这就是他的初衷,现在这棚行两位老师傅甚至属于行业濒危的状况,差一步就要绝迹了,他自然也要关照一下。
于是他毫不推诿的说,“老爷子,您的心思我都明白了。我会尽量按照您的心思去办。首先,钱是没问题的,一切开销,全我出,明儿我就给您先弄个五十万来,您先花着,大约这婚事是够了。其次,这喜棚防火的事,您也不用太操心。天坛公园最有经验。他们搭过彩牌楼,而且年年都要办大型活动。回头我去找人请教一下,想必解决不难。另外,我也会找人来拍摄一下这些喜棚的搭建过程,也算是给后人留点念想吧。我现在甚至在想,如果两位师傅愿意的话,我还可以帮他们再多找点活干。这不,夏季又要来了,天坛暑期还要办书市呢。这正好能用他们的手艺。”
“好好好……”
也不知康术德是夸徒弟,还是夸这些办法。
反正话说到这个份,这老爷子终于畅快地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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