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统帅,他重任在肩。 “呜呜呜” 夜幕中深处,低沉悠扬的号角缓缓吹起,雨点大的铁蹄声随着号角声一同飘荡而来。 号角声越来越急促,铁蹄声也在不断加大,如雨势加重,像是稀稀落落,而后噼里啪啦,直至最后倾盆而落,化为滚滚雷海,呼啸滚动。 清冷的月光中,一片片刀光枪海汇聚,化作银龙席卷冲击,轰的一下撞上凉州总营。 绵延十余里的大营,防线绵长。 营地四周都竖起了粗木搭建的篱墙,更有无数军士搬来辎重木箱顶住加固。 手持长戟的军士将戟杆末端抵住地面,长戟斜斜向前,一排排弓手搭箭拉弦,严阵以待。 见到一支支莽兵精锐冲入射杀范围,一阵阵长箭射出,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密集的箭雨中不少莽族骑兵、战马都被射中,马匹冲摔在地,将背后的骑兵甩飞。 但后面纵马而来的莽骑却冲势不改,直接自同伴们的身上践踏而过,在大周军士严阵以待的目光中,连人带马直接撞向数米高的篱墙上,被探出的长戟挑翻在地。 但更多的莽骑义无反顾的凶猛冲来,如狼般的眸子中,全是视死如归的疯狂。 数十、数百、数千的撞来,直到篱墙无法承受,被撞开一道道巨大的豁口。 更有一名名血气蒸腾的北莽武脉高手自战马上飞去,凌空一刀,直接将篱墙及顶在后面的辎重砍成无数碎片。 仅仅僵持了十几息,凉州总营的外围防线,就被接连破开。 北莽武夫们骑乘着高头大马冲入,长长的锋利马刀不断挥落,带起一道道血光飞溅。 “挡住他们,来不及上马的军士全上,挡住莽骑,为身后的同袍们赢得时间!” “快,争取在北莽主力到来前,将这些精锐游骑全部消灭!” 将领们的奋力呼喝声在漫天杀伐声中显得微不足道,很快就被掩盖了过去。 不少五境、六境、七境的莽族武脉高手,冲破层层防线,闯入总营内部,向着正在集结的大周骑队舍命冲杀而去。 叱罗、拓跋的百万大军主力尚未赶到,最先出现在凉州总营周围的这数万精锐莽骑的作用,不是冲破凉州总营的防线,而是搅乱大周军队的集结与整顿,为主力的冲击制造条件。 数万精锐莽骑自翻身上马之时,就没有想着自己还有双脚落地的可能。 而仓促应战的大周军士们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莽人,纵然无所畏惧,也很难形成有效的防守阻击。 不断有数十名莽骑组成的小队成功穿过边缘防线,冲入内部制造混乱。 “周人,你们完了,总有一日我的子嗣会纵马踏过长城,抢夺伱们的食物、女人和金银!” 一名万夫境武夫全身上下插满箭矢,如同刺猬,锋利的箭尖刺入血肉经脉,甚至卡在骨骼之中。 他全力飞奔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对肉身的伤痛恍若未觉。 “野兽一般的东西,死!” 一匹全身披甲的枣红大马冲出,马上的大周将领长戟投出,直接将北莽武夫胸腹刺穿,死死钉在地上。 大周将领纵马而来,一把握住北莽武夫身上的长戟,直接将其挑起在高空。 “父神会保佑我们的,周人你们死定了!” 汩汩的鲜血自伤口和嘴里流出,北莽武夫疯狂狞笑,他忽然拔开腰间一个细长的木筒,猛地一扬,褐色烟雾立时弥漫开来。 周围的大周军士仓促之间吸入,只觉得口鼻、喉咙痛痒难忍,像是火烧一般,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很多人都中毒倒地,双手不断撕扯喉咙肌肤,鲜血淋淋,深可见骨。 “毒药!” 大周将领一惊,连忙捂住口鼻,自马上跃起暴退数百米,“都小心,这些莽人身上带着剧毒,不要给他们施展的时机!” “蓬蓬蓬” 不远处的营地边缘,一蓬蓬毒烟爆开,成百上千的大周军士纷纷中毒倒地,惨叫连天。 “殿下,收拢可以奔袭的骑兵,我们逃吧!” 一名三品将领骑马狂奔至主帐,急声恳求:“北莽骑兵汹汹而来,准备充分,皆是精锐之士,总营仓促应战,一时间很难将莽骑打退,更无法聚集起有效的防御力量,一旦莽军主力赶到,我们必将全军覆没!” “逃?” 司马晔环望四方,皆是一片嘈杂混乱,他双眸充血,灵魂都因暴怒而颤动。 凉州总营三十五万军马都汇聚在此,本是一支可以与北莽百万莽兵正面抗衡的强大战力。 但西侧五万翼军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