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VIP病房。 赵子初看到网上的评论一面倒地夸陆氏夫妇,气得把手上输液的滞留针都给拔了。 一时间,血流如注。 “啊,你干什么?!”海棠扑过来按住她手上的流血口,却不慎按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赵子初痛喊一声,直接朝海棠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海棠“咚”的一下重重地坐到了地上,摔得尾椎骨都疼。 但她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赶快挣扎着爬起来,去按护士铃。 护士赶来,帮她止了血,重新扎了滞留针,重新输液。 “这是消炎的药,你现在还不能停,不然,炎症反复就不好了。” 护士叮嘱了一番话,见赵子初闭着眼睛不回应,眼角连续不断地流出眼泪来,她便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海棠一瘸一瘸地走上前,“都怪我,走路不小心滑了一跤,还把她的滞留针给生拔了出来,她疼,又不好怪我。” 护士又问:“阿姨,你摔哪了?脚吗?” “屁股后面有些疼。” “小心尾椎骨,如果疼痛持续,最好去拍个片看看。” “谢谢,应该没事。” 护士没再多问,推着工具车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赵子初终于再一次爆发,忍痛哭喊道:“我白受这么多苦了,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总有办法的。” “没有了,没有了,我都把命拿出来赌了,还是挽回不了阿宁的心。”赵子初情绪大崩溃,“妈,你看到黎早了吧,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干净……” 说到这里,赵子初痛彻心扉,躺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没有人知道她这五年经历了什么,她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那些屈辱,她再也不要受了。 海棠听到女儿这么说,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子初,我们家,只能靠你了啊……” 哭了一阵,赵子初终于有所缓和,问起了赵鸿鹄,“我爸人呢?两天不见他了。” “去南港了,他说有个老同学在南港发展得不错。” 赵子初冷笑道:“呵,他的老同学们怕是互相之间早就传遍了,都在背地里笑话他吧,还老同学,你听他胡诌。” 海棠傻了眼,女儿说的不无道理。 赵子初冷静下来,想着目前的局势,阿宁那边她一个人实在是撬不动,于是,她看着海棠,“你给阿宁打电话,让他过来。” 海棠愣了一下,“我?我跟他说什么?” “说什么你自己想,他都不来看我,我怎么让他回心转意?” 海棠为难极了,她其实心里特别清楚,身为母亲,身为长辈,她清楚地知道阿宁对子初只有单纯的兄妹之情,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即便他们曾经以相爱的名义交往过。 可是,赵家现在这个局势,赵鸿鹄想钱都想疯了,他空有一腔抱负,好高骛远,却不能正视赵家已经破产的事实。 他还屡屡把女儿推出去…… 海棠心里很痛,她的女儿柔弱无依,是她的心头肉,赵鸿鹄舍得,她可不舍得。 为了女儿,即便知道阿宁的心意,她也要拼尽全力一搏。 于是,海棠拿起赵子初的手机,拨通了陆向宁的电话。 “喂,阿宁,子初又不好了,这可怎么办啊?” “阿姨,慢慢说,子初怎么了?” “医生今天查房时说子初的伤口留疤,你知道的,子初最爱美,那么大的伤疤,她接受不了。从早上到现在,她一直在哭,我怎么劝都不行。这会儿又有点发烧了……” 可是,陆向宁也只是宽慰她几句,最后还说:“我让方医生马上过去一趟,他对激光祛疤非常了解,他可以给子初最专业的解释。” “你不来吗?”海棠直接提出,“子初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最想见的人,是你。” 陆向宁那边安静了好久,海棠也不敢出声。 “阿姨,我前段时间拉下了很多工作,所以最近都在加班赶工。子初住院无聊也在所难免,我让向蓝她们多去陪陪她。” 海棠:“……”无话可说。 赵子初心死般闭了闭眼,眼泪横流。 —— 葵花画廊 苏葵开心得起飞,整个画廊都回荡着她的狂笑声。 还有另一位远在苏城的女士,比苏葵更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