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赵王迁暂时没兴趣多理会,语气不耐烦的想要退朝。
不过这个时候最受他宠爱的国相郭开却又出列上前,揖手行礼,显然是有话要说。
对于郭开,赵王迁还是格外有耐心的,轻声问道,“国相有何事要说?”
“启禀王上,老臣要弹劾上将军李牧。”
“呃……”赵王迁不解的看着他,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弹劾吗?刚才你好像也说过话了吧?
郭开不管赵王迁疑惑的目光,小眼圆睁,满脸肃容的说道:
“李牧身为北地边关守将,却,罔顾将士性命,私通狼族,暗中勾连,实乃罪大恶极,极有可能有不臣之心,请王上严惩!”
这话一说朝堂上所有人都愣了片刻。
李牧……私通狼族?闹呢吧?别说他这个人不可能干这种事,就是他愿意,狼族那群未开化的野蛮人也不愿意接受他啊!
当年北地一战,狼族死伤十余万,这笔血仇可都是算在李牧头上的,狼族那群普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野蛮人只希望见到李牧死,其余的……没可能,也许部分脑子活泛点的知道招降李牧对狼族更好,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会接受的。
鸦雀无声的沉寂了片刻后,大殿之上顿时沸反盈天,吵嚷声四起,支持李牧的人开始不顾仪态的驳斥郭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反倒是事件的中心,上将军李牧,一脸淡然的站在群臣右侧首位,安静的垂首无言。
赵王迁一听又闹了起来,眉头都挤在一起了,一旁伺候的内侍见状会意,大声呵斥群臣,渐渐平息了乱局。
见没声了,赵王迁才看向郭开,对方也适时的向群臣解释说道:
“据本相所了解,李牧将军这些年来,都在和狼族暗中往来,虽然本相没有实证证明双方有军事上的勾结串通,但是却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双方有商业上的来往。”
“李牧将军暗中走私卖给了狼族大量的物资器具,此等行为已是严重渎职,并且触犯了我赵国律法,身为上将军,明知故犯,理当严惩。”
这一通话说完,所有人才算明白了郭开真的要弹劾的是什么——原来是走私的行径啊,就这事儿你叫唤那么大声,还鼓吹的那么严重……
这事儿不算什么秘密,朝堂上就没几个人不干的,越有权势的人规模越大,而且说起来,这事干的最大,最火热的,就是郭开郭大人。
当然,这事摆明面上是犯忌讳的,虽然很多人干,但是一般不会留下足够瓷实的证据,按理说李牧治军严谨,更不至于犯这种错误啊?
群臣都看向了李牧,等待着他的回复。
郭开这时候还掏出了几份书信纸张,上呈给了赵王迁,“王上,这是老臣搜集到的证据,有近些年李牧走私的部分物资清单,也有其手下负责此事的人的认罪口供。”
赵王迁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下,而后露出怒容,沉声质问道,“上将军,你有什么话说?”
听见赵王迁点名了,一直纹丝不动的李牧才算出列,行礼道,“不知王上可否将这些证据给老臣一看?”
“哼!”赵王迁冷哼一声,态度很差,但还是没好气的将东西递给了内侍,算是同意了。
李牧接过东西一看,果不其然,都算不得真正的铁证,所谓的清单之上根本没有自己将军府的印信,字形也和自己的笔迹不符,而那些提供口供的人证,也都是些不受重用的小喽啰,没有自己的亲信下属。
这些东西当个旁证倒还勉勉强强,但是想要靠这些东西扳倒一个有实权的如日中天的武官之首上将军,基本没戏,不过李牧根本算不上如日中天,甚至在旁人看来已经是日薄西山了,赵王迁如果非要揪着这些不足信的证据找他麻烦,他也没脾气。
其实郭开的这一行径还算在李牧的意料之中,他也早做了准备,所以郭开费了很大的劲,也不过只能搞来这些玩意。
“回王上,这也许是老臣手下的一些人为了敛财自作主张所为,不过是借着我的名义罢了,郭大人以此来指控老臣暗通狼族,意图不臣,未免有些过了。”李牧的应对也很简单,你既然拿到了这些人的口供,那走私的事就推给这些人吧,反正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李某指挥的此事。
“呵呵……”郭开右手一捋自己胡须,讥笑着反问道,“上将军,把所有事都推给
“可是和狼族私通贩卖大量的物资,又岂是这几个下层武官就能办到的呢?你身为上官,要说一点问题没有,那可能吗?”
虽然行动上李牧不能和郭开针锋相对,但是朝堂上说话李牧可不客气,回道,“怎么就不可能呢?”
“郭相提供的这些证据里的人证,他们的职责互有不同,各负责一部分北地的底层军务,只要他们交手联合,隐瞒并暗藏一部分物资,再暗中借将军府的名义卖给狼族……不是做不到啊!”
“而老夫这些年都忙于治军,对于其他的……郭相还是再找证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