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寻看着这位日后可以说亲手为大秦帝国造了棺材板的中车府令如今如此奴颜卑膝,不由有些想感慨都是老阴逼啊!
“赵大人身为内侍,多少也是个官儿,何须称自己为奴才?”
“呵呵,古大夫您说笑了,这宫中之人,尽皆是陛下的家奴,奴才区区一个内侍自然也不例外。”
“嘿!”古寻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跟赵高说废话,又问道,“除了黄金的事,秦王陛下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见他的?”
“没了。”赵高身体微曲,呈躬身状,以示尊重,摇头回道,“陛下说了,古大夫尽可自便。”
“嗯。”古寻点头表示了然,继而问道,“赵大人,眼下及时了?”
“约莫着快申时半了。”
也就是四点左右,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那古某也该是时候回医馆了。”古寻一扶桌案,站了起来,朝赵高一拱手,面带笑意道,“告辞。”
赵高心里打了个颤颤,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恶意。
是古寻吗?自己明明和他第一次见,没理由啊?
赵高心里不解,觉得说不通,但是他的感觉不会骗他,古寻对他肯定不抱善意。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赵高阴冷的眸子里陆续闪过不解和敌意。
他真的想不明白古寻为什么会看不过眼他一个小小内侍,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既然对方心怀恶意,对赵高而言就是需要防备的敌人,嗯如果机会合适,也不妨坑他一手。
话说他不是绝世高手吗?怎么会睡那么死,自己近了身都不醒?
出了门后,古寻和黄山说了一声,接着就离开太医院,出了王宫。
赵高的事他没有多记挂,不管他日后能做出怎样的事,如今也只是一个随手就能捏死的小小内监就算是按照历史的发展,赵高权势最盛的时候,对古寻来说依旧是随手可杀的蝼蚁而已。
日后嬴政会重用他,就代表赵高能力绝对是有的,所以不必急着杀掉,物尽其用嘛,等到不需要的时候再杀不迟,反正只要嬴政活着,这个逼就掀不起大乱子。
随着时间推移,日子越来越接近秦王冠礼大典,朝堂内外的气氛也越发诡异。
秦王派系的人大肆活跃,进行着种种布置,甚至开始着手清算铲除吕不韦一派的边缘人物。
而这位权倾朝野的信侯吕不韦对此却是不发一语,不做一举,任由秦王派系施为,仿佛已经放弃了和秦王争权,打算老老实实的放权养老一般。
为此,大批不明所以的吕党官员登门拜访相府,求见吕不韦,不过都被对方以身体不适,卧床静养为理由给拒绝了。
这又进一步削弱了吕相派系的气势,导致不少中下层官员倒戈叛变。
然而不管如何风雨飘摇,吕不韦就是坚定了在家修养的心。
不管,不问!
知情的人当然都明白,所有人,包括吕相,都在等待冠礼的结果。
如果成事,现在吕不韦损失的势力,只会加倍的夺回来,而不成事那他就凉定了,手底下再多官员也难保他。
当然,朝堂诸公之间的明争暗斗还在其次,更加夺人眼球,令人胆战心惊的,还是要属各地军队的异动。
不管是河东河西太原等嫪毐掌控的地区,还是南边吕不韦掌控的地区,都有着大量的军队出现了不正常的调动。
这些变故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后,开始被全天下注意到,尤其是山东六国,如今都等着看戏。
秦国内斗,他们是最开心的,巴不得秦王,信侯吕不韦,长信侯嫪毐全都同归于尽。
当然他们也知道不可能。
而最符合他们利益的结果就是,秦王政死,嫪毐叛乱,吕不韦平叛,双方最好能拉锯个几年,打的秦国无钱无粮也无人。
当然,就算秦国真到了这一步,他们也不敢反攻秦国,只是为了能多几年喘息之机。
最渴望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的莫过于韩王安了,他家离秦国最近,整天一想到秦国觉都睡不好。
如果秦王政赢了的话,山东六国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吕不韦敢带着军队打嫪毐,因为那是平叛,那是为君报仇,最关键的是嫪毐是个菜鸡,秦国王室也会帮他,属于顺风局,但他不敢带着军队打秦王,因为那是造反,那代表着他要面对的秦国的诸多宿将和最精锐的部队,是逆风局。
治国他在行,行军打仗呵,那群老将军能打的他找不着北。
秦王政一旦顺利解决嫪毐,吕不韦和他之间最多就是朝争,权争,而非战争,烈度差得远,秦国的国力也不会被大幅度消耗。
说不定君臣俩为了缓解一下国内矛盾,还会发动点对外战争。
七月末,天和医馆。
古寻坐在他的躺椅上,双眼微睁的看着对面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