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暴力的切磋之后,作为过来人,司徒凰认可了魏十七的实力,大方地透‘露’了一些至关紧要的信息,而后带着先天乙木至宝飘然远去。 [节访问:. 。 时不我待,她急于修炼七卷无字天书,成就三十二如来金身,否则的话,别说那狠天狠地的傅谛方,就连半吊子魏十七,都应付得有些吃力。 堂堂天妖,若是败给一个血脉未曾觉醒的“‘混’血”,这让她情何以堪! 关于“炼魂神兵”,其实她所知也有限。似傅地这般身具五处“魂眼”,称作“五方”真身,除“五方”外,尚有“二泉”、“三品”、“四元”、“六如”、“七星”的分别,“神兵”之强,固然与“魂眼”数量有关,但更取决于‘精’魂的搭配,一堆强悍的魂魄堆在一起,十有八/九还是一坨狗屎。 “五方”是‘精’魂变化最多的一种真身,六翅水蛇,螭龙,古修士,重明鸟,穿山甲,这五种‘精’魂是较为常见的搭配,称作“破晓”,其中以古修士的魂魄为主,最是关键,也最为难得,其余四道‘精’魂为辅助,除螭龙外,都是寻常易得之物。 “破晓”在强化身躯之余,有“蹈空”、“地行”二种神通。傅地之所以陨灭于魏十七之手,是由于剑域之中,无“空”可蹈,无“地”可行,若非受制于剑域,傅地纵使不敌,也大可远走高飞。 “难得”和“寻常”,都是对上界的“妖奴”而言,在这一界,修士的魂魄反而最不值钱。魏十七摄入右臂腋下的,是栲栳上人的魂魄,元婴修士,也算是他手头最上乘的货‘色’了,真要找炼神或渡劫修士的魂魄,还没个觅处。 公认最强的“炼魂神兵”,多出自“六如”或“七星”真身,搭配稀少,对‘精’魂的要求极为苛刻,往往用到数条强悍的天妖‘精’魂,可望不可即。所谓“魂眼”易开,‘精’魂难求,像傅黄这般不自量力,心比天高的蠢货,异想天开开了七处魂眼,两两对称,摄入‘插’翅虎、贪狼、乌啼鸟、金睛猿四种‘精’魂,其实只是单纯地汲取魂魄之力,以提升力量和速度,胡‘乱’拼凑,绝非有效的搭配,比起傅地,他差远了。 灭杀于天狐‘精’金棺中的傅天,其厉害处犹在傅地之上,也只不过是“四元”真身,倒是傅谛方本人,不折不扣炼就了“六如”真身,身具三条天妖‘精’魂,即便在上界,也是“妖奴”中顶尖的一撮人物之一。 一旦将‘肉’身炼为“神兵”,修行和外物都变得毫无意义,“神兵”的战力取决于‘精’魂和‘精’魂搭配,踏上这条路,就意味着没有止尽的杀戮,不断夺取‘精’魂,不断尝试,其结果要么愈来愈强,要么功亏一篑,而杀戮的对象,最终必然指向天妖。 天妖的魂魄,是“妖奴”力量的源泉,上界的天妖一族,就是这样沦陷的。 对魏十七来说,“五方”和“破晓”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手头没有第二套备用的‘精’魂,任何失败的尝试都将把他打落原形,尝试过匹敌妖凤的力量,他再也无法忍受弱小和谨慎,为此,他必须保住既有的筹码,而不是贸然下注。 他输不起。 忽然失去了目标,无所事事,跟秦、余二‘女’厮‘混’一番,看两眼阮静指点徒弟修炼青冥诀,乔装打扮,到东溟城中逛上一圈,在银钩坊赌上几把,去沉默之歌喝‘花’酒,很快就觉得没什么味道。这么多年,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修炼上,修炼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当年他是怎么跟余瑶说来着? “我们是修道之人,寿命比凡人长久,没有意外的话,可以活两百岁,三百岁,甚至更多,但细细算来,朝夕相处的时间反而比凡人更少。道途艰险,修炼耗日持久,动则数月数年乃至数十年,大量的时间‘花’费在修炼上,相见犹如不见,看似漫长的寿命,如果把厮守的时间‘抽’出来,只相当于中年早逝的凡人夫妻……” 现在记起这些话,觉得很可笑,原来“厮守”本身并不长久,“求不得”才能保持热情,天下最无奈的事,莫过于朝夕相守…… 无聊吗?有一点。即便是钟楼下墓室里的鬼王,也要有那么一些“绳缚”的消遣,否则的话,何以消磨漫长的时光?仿佛回到遥远的过去,在南方温暖而孤独的城市独自生活,长夜漫漫,他读书,练字,看片,折纸,充实得一塌糊涂,不过在这片别样的天空下,他还能靠这些平静地度过余生吗? 似乎是……不能啊…… 魏十七想了半天,挑挑拣拣,重拾起荒废已久的符箓之术,重建,拆解,拆解,重建,反反复复,聊以自娱。 当年他以“墨线”作符,布下剑域,已初窥“意符”的‘门’径,只可惜急于求成,根基打得并不扎实,如今没了“墨线”,只能按部就班,以心念为笔,妖元为墨,天地虚空为纸,从头来过。这一番反复,好比利剑淬火重炼,多了一分温润之意,进展虽不快,却走得极为扎实。 魏十七拥有强大的力量,破解禁制对他而言只是分分钟的事,但拆解不同,拆解不是“‘胸’衣撕裂者”,拆解的要义在于寻找勾连的节点,逐层剥离,将禁制分解为最基本的二十六种符箓,“拆散七宝楼台”。至于重建,比起拆解又多了一分审慎,好比平地起楼,并非把砖木砌在一处即可,布局和次序犹为要紧,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 熊罴崖的禁制,“重水”,“海‘潮’”,“雷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