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赵夫人皱眉。 大夫说:“您近来血压升高,肝火旺盛,需得休养。切勿操劳过度。” 赵夫人就想到,昨晚婆婆做了个噩梦。 赵老夫人是个信佛的。 寺庙的方丈,她偶然去过几次。方丈每次都恭敬招待她。 那方丈,也是个有手段的。 赵老夫人对他很放心,每次来都带着礼物,请他指教。 赵老夫人每次都是虚心聆听,态度虔诚。 而方丈每次也认真解释,并且说,他会保佑她的。 “……那,方丈是否有治疗血压升高的偏方?”赵老夫人问大夫。 赵老夫人的脾性,像个顽劣的顽童,遇到了难以解释之谜,就会缠着方丈。 赵夫人觉得婆婆有点烦。 这种病症,方丈也没什么偏方。 赵老夫人见问不出什么来,就悻悻然离开。 “……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回去的路上,赵老夫人道,“我梦见我死了。” 她吓出一声冷汗。 赵夫人就劝慰婆母:“不会的。咱们这些富贵人家,最忌讳死亡,哪里会有噩梦的?况且,娘,咱们不是还有玉郎嘛。” “是啊,玉郎呢?”提到这个儿子,赵老夫人就叹气,“他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 “兴许去外头喝花酒了。”赵夫人道。 赵老夫人微怒。 她瞪了眼儿媳妇,道:“胡言乱语。咱们家的玉郎,是个好孩子,从小就稳重懂事,你莫要挑拨。” 赵夫人心头冷笑。 婆婆越发喜欢那个狐媚子了,对她越发苛责,连带着对她娘家的侄孙女赵素画,也比对其他的姑娘要好一点。 赵素画那张漂亮的脸蛋,赵夫人心里也嫉妒过。 可赵素画是她娘家的侄女,她就不愿意针对她。 赵素画又温柔娴淑,孝敬长辈,赵夫人对她挺宽容的。 “娘,那玉郎呢,他去哪里了?”赵夫人又笑着转移话题,“娘不要多想,他是你的儿子,永远是您的儿子。” 赵老夫人点点头。 她的目光落在了赵素画身上,慈祥和蔼:“画姐儿,玉郎去哪里了?” 赵素画的眼眸垂下,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赵老夫人的脸色沉郁下来。 赵夫人则在心底冷笑。 母亲和女儿,都不关心儿子。 赵素画心思细腻敏锐,察觉到了赵老夫人的冷漠。 “他去了哪里?”赵老夫人再次问,语气严肃起来。 她很讨厌这样。 赵素画抬眸,眼眶微湿。 她不知道顾延韬去了哪里。 顾延韬前阵子才说过,他最近不会离京。 可今天就消失无踪了。 赵素画也猜到,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我没问他。”赵素画道。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泪水簌簌落下,哭成了泪人儿:“母亲,我好害怕。” 赵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心里有了计较,道:“别怕,母亲会护着你的,画姐儿。” 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了八年。 两人正说着话儿,突然一辆马车停靠在她们家大门口。 赵素画擦了擦眼泪,扶住了赵老夫人。 马车帘子掀开,一位三旬左右的男子走下来,身材清瘦修长,五官俊秀。他穿着青灰色锦袍,腰束玉带,显得文雅端庄。 “父亲!”赵夫人先迎了上去。 赵老夫人的注意力却被赵老爷子吸引了过去。 赵老夫人看着赵老爷子的腿,心里一疼。 “爹!”她疾呼,“您的腿怎么了?” “摔伤了。”赵老爷子回答,“没大碍。” “快请大夫来给您瞧瞧!” “不用,我这点小伤不碍事,不必劳民伤财。”赵老爷子说罢,对赵素画道,“你跟祖母进去吧,别耽搁。” 赵老夫人拉住他的胳膊,道:“玉郎,你告诉祖母,是不是又闯祸了?” 赵老爷子一愣。 “……您说,这件事会牵连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入了旁人手里?”赵老夫人焦急询问。 赵老爷子摇头。 他不肯透露。 赵夫人却道:“娘,玉郎从前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