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来到定国侯府的萧茗看到睡眼惺忪的沈澈时,心情就不大好了。
这个爱出馊主意的事儿精,她能有好脸色才怪。
“呵呵,萧太医来了,快请进。”沈澈笑嘻嘻的望着萧茗,一面又把她请去石亭玉的卧房。
面对萧茗的冷眼,他选择了忽视。
这脸皮厚得啊!刮下来都能去糊长城了。
“亭玉昨夜一夜都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这么的厉害。”沈澈又担忧了起来。
转眼就见到了躺在床上的石亭玉,他还是如昨日那般闭着眼,像是在熟睡一般。
“是啊!是剧毒呢?我毕生未见,居然有人会有这样恶毒的药,若是能抓到这个下毒的人就好了,一定拔他的皮,抽他的筋,再凌迟三千刀,打他入十八层地狱……”
沈澈……
后背凉凉!
捏着折扇的手瑟瑟发抖,精美的玉骨扇怎么也伸展不开。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整天不是打就是杀啊的,世界如此美好,你就为何如此暴躁。”
萧茗不理他,只给他一个你自己意会的眼神来。转身处理起石亭玉身上的伤势来,石亭玉除了左肩那一剑,身上还有其他星罗密布的伤口,刀伤剑伤,大大小小的十余道。
这每一条伤口都是他征战沙场,身先士卒的证明,也是荣耀。
一将功臣万古代枯。萧茗心情很沉重,西北之战是何等的惨烈,身为统帅的石亭玉都变成了这样,还有那些普通的兵将们呢?
她家里的王芸苓和王天冬姐弟,因为战争失去了父亲,又失去了母亲,被祖母发卖,若不是被她收留,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结局。
还有那些千千万万失去支柱的家庭,他们失去了儿子,丈夫,父亲,兄弟,他们的生活又会怎样的艰辛。
只希望这一次,大月再无战事,天下太平,愿兵士们能回故乡与家人们团聚。
沈澈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这一次随大军一同归来的还有外族归降大月的各部权贵,朝廷接了他们的降书,他们之中将有一部分人会在京城安居。”
萧茗明白,这是为质之意。
“如今亭玉大胜归来,朝廷一定会论功行赏,四海镖行蒋家这几年用大量的钱财粮草支援了西北,这些皇上都记得,到时候定是少不了他的赏赐,至于你……”
萧茗一顿,看着沈澈。
“至于萧家,想要什么赏赐,你想过没有。”沈澈问她,他知道,蒋四海所捐献的粮草大部分来自萧家。
“我倒没有什么想要的,都归在蒋家吧!”萧茗道,就像是一张饼,两个人分只得一半,还不如一个人全得之。
之前的四年,她前前后后给西北军捐献了四次粮草和物资,每一次都是数百万石,都是通过蒋四海的名义,之后石亭玉用萧茗的种子在西北勉强做到了自给自足,她们才给得少了,朝廷的也能勉强能满足西北军。
他们的行为,朝廷自然知道,知道又能怎么样?西北军的粮草供给,一应军需物资等,朝廷根本就筹备不出来。
是以,不只是萧茗和蒋四海两家自愿捐献,还有被他们发动起来的林氏,孔林,以及平城的许家,周家,莫家,以及其余富户们都有自发的捐赠。
这才勉强维持了西北四处之久的战争。
这样天大的功劳,朝廷的有心人即使是知道了又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有银子,难道还能抄了他们的家不成?
这不是要寒了所有商户们的心。
所以这次,朝廷的论功行赏,所有捐赠了西北战事的家族都能获益。
“你倒是无私。”沈澈不由好笑,也在心底暗赞萧茗的聪慧。若是蒋四海独得这一份功劳,他将是所有人中功劳最大的了,朝廷少不得给他一个伯爵之位。
“那你就看错我了,我给西北军的药可是一分不少的收了银子,我可是赚不了少。”萧茗笑,手上动作却也不停,熟练的给石亭玉的伤处换药,又用细棉布包扎。
期间有碰到石亭玉手指的时候,那手指总是在背着沈澈的时候来握她的,萧茗没好气的给打回去。
“呵!”沈澈慢慢的摇着玉骨扇,俊秀的眸子向上挑着,弯成了绝美的弧度,这个萧茗还真是个狐狸呢。
萧茗在京郊的药房可是见天儿不停歇息的生产着各种成品药,每日可是日进斗金,京城里哪个不艳羡,哪个不想分一杯羹。也就只有她这么云淡风轻的一点也不怕被人给夺了去。
论钱财,萧茗可能是全大月首屈一指的富婆了。
沈澈的心思百转千回,萧茗也不理他。
她昨夜从闵师兄处才知道,陈老因为年老体弱并没有与西北军一同赶路,是以他如今还在回京的路上,护送石亭玉回京的是他的长子陈明荃,还有长孙陈元敬,如今在陈家祖宅安歇。
等到萧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