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了,丫头婆子们鱼贯而出,徐氏才松下一口气来,长时间的低头看账册,只觉脖颈酸胀难耐,便微微蹙眉,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旁边的苏婉儿立刻上前来,温声道:“母亲累了吧,婉儿给你揉揉。”说罢便伸手在钱氏两肩按压了起来。
她这一手按ao技术还是特意请教了萧茗。
旁边的四少夫人与五夫人皆是撇嘴暗骂,商贾出身,惯会献i讨巧侍houren的活计一样不少,心眼子比谁都多。
钱氏在苏婉儿的按o下,果然轻松了不少,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来:“辛苦你了。”
“哪里,侍候母亲是儿媳应当的。”苏婉儿笑得和煦。
四少夫人也不甘落后,亲后为钱氏捧了茶,笑着开口:“还是三嫂有能耐,不像我,笨手拙脚的这些侍候人的活计都不会使。”
一脸的羡慕着,只是把‘侍候人’这三字咬得极重。
苏婉儿也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格外认真:“母亲为国公府操劳疲累,作为儿媳,能为侍候母亲,是儿媳的荣幸。”
按o是侍候人,难道端茶送水就不是了,谁又比得过谁不是?
四少夫人暗自握拳不满,暗哼一声,这个苏氏倒是巧舌如簧,同为庶支,她又比她们四房五房高贵得了哪儿去。
钱氏接了茶悠闲的品着,两个儿媳含枪带棒的,她又不是听不出来,只不过她是不管罢了,管她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她稳坐钓鱼台就是了。
五房的少夫人却是沉默的站着,不言不语,低着头,眼有瑟缩,婆婆无嫡子,三房四房争着在婆婆面前献殷勤讨欢心,杀得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的,她只想苟着。
正说着,突的四房的大丫头进来在四少夫人耳边低语几句,四少夫人脸色一凝,妙目连转,看着钱氏与苏婉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婉儿不由心下一紧,四弟妹这是要搞事了啊。
果然,便听钱氏问询道:“老四媳妇,这是怎么了?”
“娘,三嫂,刚才我院子里出去采买的丫头回来在门房见着了萧大夫,见萧大夫怒气冲冲的离了府,便随口问了几句。”
说罢,她便停了停,盯了一眼苏婉儿,露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听门房处回话说,萧大夫被请进府来,等了一个来时辰不见人领进内院,便发了火离了府,也不知是怎么的,如果萧大夫是三嫂请进门的,怎么能如此对待,这可不是咱们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啊,传出去也莫让人笑话了不是。”
萧茗在常国公府都是座上宾,没道理在她们徐家受冷遇不是。
简言之,苏婉儿这是给咱国公府丢了脸面。
苏婉儿一惊,茗妹妹过来了,她怎么不知道。
钱氏看着苏婉儿,正等着她的一个解释。
见钱氏怀疑的眼神,苏婉儿只得道:“母亲,儿媳亦不此事,不如让我派人去杏林问问?”
“三嫂,事已发生,事后派人去追问也于事无补吧,这要是传去了还不得让人笑话我们国公府治家不严,慢待了贵客,大家都知道萧大夫与你交往甚密……”
四少夫人这是摆明了要看苏婉儿的笑话来,还扯了国公府的大旗出来。
“四弟妹可是严重了,今日一早起来我便在母亲院子里,可是一步都没有出去过,何来慢待之说。”苏婉儿嫁进府三年来,给徐府带来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她可不是五房那位软柿子随意让人捏一下的人。
“就像你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总得了解事情的原由不是,萧大夫是怎么来的,是府里请来的?还是不请自来寻我的,总得有个明目,再说咱们府里母亲治家规矩,哪里就能让外人听到音儿了。”
话赶话到此,四少夫人气得眼一睁,苏氏这是在影射她大嘴巴要往外传呢,这是明目张胆的在母亲面前给她上眼药。
真是气死她了。
“三嫂这话是什么意思?”四少夫人语气不好的问。
五少夫人身子则不由的退了退,两位针尖对麦芒的,又要掐上了。
见事情差不多了,徐国公夫人才不慌不忙的放下茶盏,淡声开口:“够了,吵吵嚷嚷的,有没有规矩。”
钱氏下场,二人齐齐低了头不敢再言语,不过五少夫人则是不服气的。
“多大点事让你们吵起嘴来了,老三媳妇,萧大夫与你有识,这件事交给你了,给我查清楚明白咯,我倒是要瞧瞧是哪个奴才胆大包天,阳奉阴违,不把国公府的规矩当一回事。”
苏婉儿屈膝领命,自是带人下去查看。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不过午时苏婉儿便把那位去请萧茗的管事娘子给找了出来。
却原来人是六姑娘身边的一个小管事娘子,打着六姑娘的名儿请了萧茗上门诊病,结果却把人晾在门房处不理不睬一个来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