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大夫不必如此,你起来。”沈君在短暂的失态之后又恢复了平静,用极其淡定的语气安慰闵方齐,仿佛生病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是。”闵方夫点头,巍巍颠颠的站起来,悲愤交加的神情让他瞬间老了十岁。
萧茗:“……”几步之遥都能感觉到师兄的悲伤情绪,她好迷惑,到底谁是病人
“师妹,毒要何解?”闵方齐问着萧茗,努力保持着镇定。
“暂时无解,我要抽血化验才能拟定新的治疗方案。”萧茗很直白的说道,她真的不知道何解的,空间里有解毒药,但药不能乱用,药不对症后果就是人命的代价。
再者,萧茗看了一眼闵方齐,他在信中可从来没有提到君公子患有抑郁症的,只说郁结于心,这个郁结于心的程度可轻可重了,是她忽略了。所以,药得重新配制。
可是,抽血化验能接受吗?
萧茗看了一眼神情明显紧张到极点的闵师兄,又看了一眼静若泰山的当事人,好纠结,好纠结,两人的反应完全颠倒。
闵方齐无语凝噎,迟疑的目光看向沈君,他知道萧茗言出有据,一定能有办法,他也完全明白什么叫做抽血,若是平常人便罢了,君子身份尊贵,不可哎
这边闵方齐着急上火,那边的沈君却是淡淡的点头,不疾不徐的伸出手示意萧茗,完全忽略闵方齐的隐忧。
萧茗也不迟疑,拿出东西就利落的干了。
闵方齐全程是目呆口呆,完全没有一点要帮忙的觉悟。
闵方齐手有点抖,嘴唇上下翕动,这是大不敬之罪。
君公子并没有多做停留,待萧茗抽完血之后就带着陈方等人离开了,一行人来无影,去无声。
闵方齐一直站在大门口,等人走到没了影许久后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萧茗刚才的动作就心有余悸,他完全没有想到萧茗会如此胆大去给君公子抽血,针插入血管的声音至今还在他耳边盘旋,真是催命的符音。
进了屋,闵方齐重新进到书房,闵方齐用认真郑重的神情对萧茗说道:“师妹,今日所见请代为保密,不要向外透露一个字。”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在心里闵方齐默默的补充,他不想给萧茗带来麻烦,是他把萧茗扯进这场事非中的。
“师兄放心,我知道。”萧茗点头,在心里已确定不是私生子了。
唉!听说闵师兄的儿子已经外调,她没见过,所以把君公子误会了,谁叫闵师兄那么紧张呢。
闵方齐慢慢坐了下来,平复一了激荡的心情之后才对抱歉的对萧茗说道:“君公子家族对为兄有救命之恩,为兄对君公子的病情多有担忧,可为兄学艺不精,是以才请师妹进京,希望师妹不要怪罪。”
当年先帝薨逝,他能活下来已是侥幸,如今恩人有难,他当全力以报,进京之时他就没想要活着回去,他身老残躯以死明志,连累萧茗,实属无奈之举因为,君公子不能有事。
闵方齐无声叹息,希望萧茗能平安回去
自君公子来了之后,萧茗就进入了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在空间里连夜分析血样,希望能配制出克制毒药的解药来,可是她发现,这件事并没有她所想像的那样简单。
君公子血液里所含有的毒素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不止有数十种毒植,还有数十种毒吃,这个结果让萧茗气得指天暴粗口。
下毒之人何其歹毒。
无法,萧茗只得试着配制解药,拟定多种配方与闵方齐商议,商量了又商量,删减了又删减,闵方齐是各种打下手,各种帮忙协助,在二人的不懈努力下总算拿出个还算满意的配方来。
药已送去,接下来就是等待。
日子已步入三月,春天来临,万物恢复,百花争艳的时候。
闵方齐院子里早春的桃花已经绽放,微风过处,粉嫩的花瓣滴落,萧茗站在桃花树下发愁,今日是易风与刘瑜成亲的日子她能飞回去观礼不。
缺席了一个婚礼哎,好难过,好遗憾。
还好,临走之时,她留了礼物让干娘替她送添妆礼。
易风的新房子已经建成了罢!
好想回去瞧一眼,可惜走不了,她得离下来观察新药效果,等到君公子病情稳定的时候才能离开。
满满的心塞。
“姐,姐。”陈元泽风风火火的跑进门。
“我们去爬山吧!北效山上有成片的桃林,今日都开了,可好看了,我带你去看桃花。”陈元泽拉着萧茗的袖子,一脸兴味。
萧茗不语,她家年年有,他还还看不够。
还要爬山去看,你说累不累。
“姐,去吧!你好久都没有陪我了。”陈元泽见萧茗兴致缺缺,赶紧拿出杀手锏。
他也好委屈的好不好,自那一日见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与姐姐单独说过话,他不知道萧茗住哪里,但闵大夫家的三竹却是认识的,家里有时候会请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