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动手?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跟本宫动手?” 王曜看着秦舒雅,眯起了眼睛,双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 身为女子之身,却拥有惊世绝俗的天赋,王曜便是在白国皇族中,也与旁人向来格格不入。 只有秦舒雅,只有这个性情清冷,寡言少语,天赋同样惊人的秦舒雅,能够进入她的法眼,成为她屈指可数认可的人。 但这种认可,无疑是带着一种俯视的。 秦舒雅是秦献忠献给白国的人质,是维持两国和平的一个吉祥物,也是安抚白云裳的一个玩具。 而她却是白太祖最宠爱的孙女,以战国七雄中最强大的秦国为封号的秦国公主。 两个人的地位从来就不是平等的。 若秦舒雅对她唯唯诺诺,她不见得会有多开心。 但秦舒雅竟敢违背她的意思,那她就忍无可忍了。 “是,又如何。” 秦舒雅云淡风轻地回道,身子却已经紧绷了起来,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秦舒雅!你是不是忘了,这十几年来,你打赢我的次数屈指可数!” “从前我们境界相仿,你打不过我,现在我已是宗师,你更打不过我!” 王曜眼中凶光毕露,往前踏了一步。 只一步,秦舒雅便感受到阳刚霸道的气势扑面而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王曜说的没错,这些年,她跟王曜交手,打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原因有很多。 一是,王曜年纪比她大几岁,像她们这样的天才,哪怕只是差一年半载,都会产生巨大的差距,更别说王曜比她大了足足三岁。 二是,她向来对武功不感兴趣,练武只是因为在浮云宗无所事事所以才练来玩玩,而王曜却醉心武学,沉迷与人交手,一个无心,一个有心,结果自然大不相同。 三来,她修炼的内功至阴至寒,王曜修炼的内功却走的是阳刚之路,阴阳本相克,哪个更强,哪个便能克制对方。 无疑,和王曜交手,秦舒雅没有什么胜算。 但她还是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明明是轻灵的步伐,却硬生生被她踏出了重如泰山的气势。 袖中绸带亦然,挥舞时呜呜作响,发出令人惊骇的气势。 这一幕,看在王曜眼中更是怒不可遏。 浮云宗的武功走的是轻灵路子,看似毫无烟火气息,实则处处杀招,方为上乘。 而秦舒雅这样子打,显然是乱了分寸,反而落了下乘。 她分明是要证明给自己看,她的决心有多坚定。 “你!别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王曜怒气冲冲,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她的拳法如猛虎下山,携千钧之势碾压,气势磅礴,叫人喘不过气来。 秦舒雅不躲不闪,竟用细软的绸带对上她的拳头,二者接触时,竟响起了金石撞击之声。 “锵!” 秦舒雅嘴角渗出血迹,不退反进,挥舞着绸带,缠上了王曜的身子。 王曜怒气更甚,拳势更猛,像是发脾气似的,接连打出若干拳罡。 秦舒雅腾挪转身,狼狈躲过,拳罡落在地上,便是一阵巨响,轰出偌大的深坑。 霎时间,山顶飞沙走石,场面十分可怕。 “轰隆!” “砰砰!” “咚咚!” 巨大的声响很快传到了山脚下。 几位赵王府的高手迅速放弃了对王景的攻击,转而将他护在中间,戒备地望着山顶。 “公主殿下在跟何人交手?” “卑职不知。” “速速派人前去支援。” “保护小王爷。” “小王爷,您先休息吧。” 有人发号施令,安排人手上山查探,余下的人结成军阵护住了王景。 王景累得瘫倒在地,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 这一天的时间,珠思般就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地狱,什么叫魔鬼。 从昨晚开始,他一直重复着和高手交手,耗尽内力,坐到浴桶里沐浴药液,恢复内力,继续对练这样的过程。 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中间五石散的药瘾发作过一次,他难受得满地打滚,又被珠思般教训了一顿。 一开始他在心里把珠思般骂了个狗血淋头,恨不得她去死。 但现在他竟然觉得轻快了不少,因为中毒和服用五石散逐渐荒废的武功,似乎慢慢找回来了。 这种可以自由操控躯体,随心所欲,无比强大的感觉,又回来了。 王景坐直了身体,望向山顶,皱眉问道:“珠思般刚刚和谁在山顶?” “回殿下,应当是浮云仙子。” 这座山已经被白国的士兵包围了,没有外人能悄无声息地进来。 那珠思般在跟谁交手,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王景一阵恍惚。 浮云仙子…… 她竟能跟珠思般打成这样,想来武功又有进步了。 王景从未忘记过浮云仙子。 即便轻纱蒙面,他也能想象出,那底下是一张何等倾国倾城的容颜。 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得到? 可是他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去过浮云宗。 中毒、毁容对他王景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即便他看起来还像是原来一样,可他心里却无比清楚,一个中了毒,毁了容的废物,还有什么资格肖想王位,乃至皇位呢? 自他毁容之后,父王对他的宠爱有增无减,可是他那些兄弟却不安分起来了。 这一次出使大兴,也是父王努力为他争取来的。 只有立下足够的功劳,他才能保住世子之位,父王一系才不会指手画脚。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得知那个南蛮子,竟是龙城杨家之后,继承了北武王爵的时候,顿时便红了眼。 那个南蛮子,明明是个废物,不过是仗着暗器伤人,根本是个卑鄙无耻的废物,凭什么能担得起北武王这三个字?凭什么能跟他平起平坐? 不,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