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唐卓君盯着杨明,紧咬下唇,一言不发,神情是说不出的羞怒。 金湘兰紧紧注视着杨明,手掌揪紧了帕子,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 杨明恍然大悟:“哦,你跟湘兰姑娘的事情,还有谁不知道?” 他以为唐卓君是因为那天哭成了花猫,所以有些恼羞成怒。 “那日秀娘被人设计,误把武定侯府买下,若非有你出手相助,秀娘恐怕免不了被人羞辱。” “我杨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此事我一直记在心里。” 唐卓君和金湘兰二人听他说完,顿时如释重负。 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 幸好他那日病得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 杨明看着她们二人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纳闷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官人并无错处,卓君,既然官人盛意拳拳,你不妨便答应他吧?” 见唐卓君还是一脸惊魂未定,金湘兰急忙踢了她一脚。 唐卓君恍然回神,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所说的也有些道理。此事要出入内院,确实要女子来办更为合适。不过,你当真肯与我五五分润?” 人手是杨明安排的,材料是杨明提供的。 她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去拉生意。 甚至也不需要拉生意,她自幼长于豪门,很清楚这些官宦 之家的做派,根本不会拿银子当回事。 有相府和公主府牵头,其他权贵必将趋之若鹜。 这工作也太轻松了。 即便是以唐卓君这般嚣张傲气的性子,也觉得五五分润有些捡了大便宜了。 杨明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真,除去成本后,剩下的都与你五五分润,我敢担保,不出一个月你最少就能挣到五十万两银。不仅如此,过些日子,我还有一桩生意要跟你合伙。” “是什么?” “时候未到,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亏不了你的。跟着我混,今年之内,你就能赚够一辈子安家立命的银子,可以带湘兰姑娘远走高飞。” 杨明卖关子之余,还不忘吹嘘。 唐卓君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又是雀跃又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纠结。 她开始相信杨明了。 毕竟她在杨家来去这么多时日,亲眼见证了杨家的富庶。 人会骗人,白花花的银子不会。 杨明竟然这么便宜她。 他,当真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若是他知道,为了补偿自己,还情有可原。 若是不知道…… 他该不会对祖母有意思吧? 唐卓君纠结之际,余光瞥见金湘兰欣喜的表情。 金湘兰又何尝愿意留在杨家,当个不明不白的外室。 只不过她们都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罢了。 念及此处,她终于不再 迟疑,一口答应:“好,我跟你干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杨明确认道:“卓君姑娘,应当明白我为何要找你合伙。” “知道,还不是因为我有一对好爹娘。” 这一点,唐卓君当然明白,杨明无非也是想倚仗她背后的权势。 但唐卓君并不在乎,她耸肩道:“你当你祖母是什么好人?只要不是欺压百姓、丧尽天良的事情,我都跟你干了。” “那自然不会,我这次干的,还真是劫富济贫的大好事。” 杨明淡然一笑,跟她交涉了细节。 第一件事,就是让她以武定侯府的名义跟他签订一张,以十万两银子添置暖房的契书。 “两日后,还请卓君姑娘跟我一起去秦府,为我做个证人。” 杨明交代完之后离开了院子。 夏侯豹在院子外面,等得眉毛都快结霜了。 杨明无语道:“让你跟我进去,你死活不肯,非要在这里挨冻。” 夏侯豹抖了抖身上的霜,义正言辞:“少主,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屋子里还是少主的外室,是主子,属下就更不能冒犯了。” “……” 他不提,杨明都快忘记了。 那一夜,金湘兰在他身上起起伏伏,腰身摇曳的模样。 那晚他烧得迷迷糊糊,连她的脸都没有看清,只是那一股格外紧致、细腻的感觉,一直残留在他的心头。 颤颤巍巍,像挠痒痒似的,难以忍受。 杨明打了个哆嗦,夹紧了双股。 可不能再想下去了。 那一夜只是个意外,他如今身负国仇家恨,哪有心情泡妞。 杨明深吸一口气,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继续思考后面的计划。 有唐卓君帮忙,雷氏那边就应付过去了。 如果她还要脸,应该不会出尔反尔,那暖房这生意就可以打开局面了。 如果她不要脸…… 杨明思量再三,吩咐道:“让阿虎过来一趟。” 半个时辰后,尉迟林虎单膝跪在他面前。 “少主,照您的吩咐,已经派人去武定侯府连夜挖掘火道了。” 杨明微微颔首,心里轻松了一些。 如果雷氏真不要脸,那就只能靠武定侯府这块招牌去推销了,所以武定侯府的暖房装得越快越好。 不管怎么样,只要暖房这里能挣个几十万两银子,囤些粮食、炭火、皮毛,应当能救下不少人。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上官云龙能不能来得及。 京城去明州要两日,石炭和皮毛都是产自白国,也不知道明州市面上能收到多少,运过来又要花多少时间。 杨明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把希望全放在明州那边。 他回头问了一句道:“福伯,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钱?” “十七万六千两。” “福伯,从帐上抽七万六千两 出来,分批去城中炭行买炭火,做得隐蔽些,不要让炭价涨太多了。” “喏。” 杨来福应了一声,一反常态,有些犹豫道:“少主,恕老奴直言,南方的冬天向来暖和,前日的雪景也只是昙花一现。少主当真认为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