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杨光耀不说这句话,林刚没准还能耐着性子再问几句。 可他出身行伍,又在赵王府麾下多年,行事向来蛮横,虽是汉人,却早已以夷人自居,向来轻视大兴的汉人。 眼下,他也懒得管是不是找错人了,先教训这三寸钉一顿再说! 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四五个高手便冲了过去! 林刚更是身先士卒,直冲杨光耀。 杨光耀本以为自报家门,对方就会忌惮太子的颜面,不敢动手。 可林刚的霸道却出乎他的想象,他不由也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是找死!来人!拿下他们!” “诸位贵客,不要慌张,区区几个蟊贼,待本官拿下他们,再行拍卖!” 光耀商会做的是价格高昂的买卖,门下也豢养了一帮身手了得的护院,守在雅间四方。 见状不妙,早就蓄势待发,一拥而上,分成三批。 一批人贴身保护他,一批人化作人墙保护宾客,另一批人冲上去对付林刚及其手下。 在场的宾客都是平江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不显得如何慌张,井然有序地躲到一旁,还有兴致指点江山。 “那小子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基业吗?” “这些人武功不俗,想来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高手,不过他们可算挑错盘口了,那么多商会不去,非要找上这家店!” 他们多少能看出这群人的武功不凡,不像是一般的毛贼。 但他们还是不看好林刚,言辞之间有些幸灾乐祸。 这里是平江府,杨光耀再怎么说也是知县。 即便这些护院打不过,他一句话,顷刻便能调来县中衙役,甚至是向府兵求援。 双拳难敌四手,就是武功再高,还能打得过军队不成? 杨明在心里暗笑。 他就怕赵王府的人太生猛,三下五除二把狗奴才抓住问个明白,到时他这栽赃嫁祸的诡计,可就被拆穿了。 可一旦赵王府的人不敌,被打得落花流水,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白国人何其蛮横,到时就算知道是一场误会,也不会善罢甘休。 狗咬狗,一嘴毛,不管是谁吃亏,杨明都乐见其成。 形势与他预料得一样。 王景怎么也想不到,杨明竟敢那么嚣张,给了真姓名和地址,因而只是派了几个人过来打探打探罢了。 林刚这一行只来了五人。 他们五人的武功,在赵王府不算顶尖,放眼江湖,也只是二流。 光耀商会的护院也不是吃素的,颇有些好手在,虽然占了下风,却并未落败。 拖延了少许时间后,门外又涌来了一群人。 刘刀疤一马当先,带着城里的地痞流氓来帮手。 紧接着,平江县衙的衙役们也过来了。 “保护知县大人!” 这些衙役平时欺软怕硬,可今日却是个在知县面前刷好感的机会,个个不甘落后,高喊旗号,痛打落水狗。 恶虎尚且怕群狼,就是一群酒囊饭袋,这没头没脑地一通乱打,架势非同小可,林刚等人吃了不少亏,身上挂了彩。 “走!” 林刚脸色越加阴沉,他见势不妙,决定先撤,五人直接破窗而出,跑了! 衙役们和刘刀疤的人跟着追了出去,在城中四处搜寻。 杨明张大了嘴,有些意外。 不是,王景的人就这点出息? 打不过就跑? 这,不报家门吗? 搬出赵王的旗号干他啊! 他却不知林刚是个军人,有些死脑筋。 出来时,王景只交代他查探情况,并未让他动手。 若非今日光耀商会拍卖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是打算等小王爷回信再说。 林刚落荒而逃,杨光耀俨然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满脸得意。 他拱手道:“诸位贵客们受惊了,请放心,在平江府这一亩三分地,料想他们也跑不了。那子母猴图,稍后便可以拿回来。待本官打扫一二,继续拍卖。” 无需他吩咐,光耀商会的掌柜和伙计们便送上来一批茶点,清扫那些被打烂的桌椅。 一炷香之后,屋里又恢复了原样。 掌柜站到台上去,准备继续拍卖下一件宝物。 这时,赵 捕头却慌张地跑了进来,在杨光耀耳旁低语道:“大人,那帮毛贼,跑去了府衙!知府大人竟护住了他们!现下正朝这里来!” 杨光耀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但他并未惧怕,冷笑道:“那帮贼当众行凶,抢走了子母猴图,证据确凿,知府大人又怎能为虎作伥?让他们来就是了!” 不多时,魏厚生穿着官服骑在马上,身后带着一队府兵。 林刚也骑在马上,嘴角淤青,神情却十分倨傲。 他逃出光耀商会之后,便发现自己跑不掉了。 衙役和那些地痞布下的天罗地网,令他无处可逃。 那就索性不逃了! 他便拿着赵王府的腰牌,直接找上知府,说明了原委。 魏厚生大惊失色。 竟然有人敢抢赵王的东西,还光明正大拿出来拍卖。 此事若是处理不善,便会演变成两国之间的纷争。 他便立刻点齐了府兵,前来问询。 一府之尊大驾光临,杨光耀和宾客们便不能安然坐在屋里了,俱是起身相迎。 杨光耀看到林刚竟能与知府并列而行,心里咯噔一下,大感不妙。 他硬着头皮上前道:“魏大人,此人方才在光耀商会,抢走了一幅价值数十万两的子母猴图,打伤护院潜逃,下官正在派人捉拿,不知为何会跟大人在一起?这毛贼可是说什么谗言?” 魏 厚生不苟言笑道:“这位林公子找上本府,是说,他们府中前些日子遭了窃,这子母猴图便是其中一件。杨大人能否告诉本府,这批赃物从何而来?” 杨光耀神情微变。 他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不明。 可说实话,所有古董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