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贼!混蛋!我不跟你说了!气死了!” 宋秋月气得眼眶通红,转身要走。 杨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嬉皮笑脸道:“开个玩笑嘛,干嘛要生气?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宋秋月咬着牙一言不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杨明从未见过她这副示弱的样子,急忙道:“你别哭啊,我真的就是开个玩笑,我怎么舍得你嫁给别人呢?” 宋秋月掉了几滴泪水,带着鼻音问道:“你骗我。” “我没骗你,你这么古灵精怪,我真的不舍得你嫁给钱进那个书呆……” 话还没说完,宋秋月忽然抓住他的脖子,强摁着他的头,踮起脚狠狠地亲了过来,将他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湿润的双唇,柔软Q弹,还带着一股清香。 杨明瞪大了眼睛,不等他回味,宋秋月又重重咬了他一口。 “嘶!” “活该!骗子!淫贼!坏蛋!” 宋秋月梨花带泪地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 杨明满嘴的铁锈味,一摸,得了,破皮了。 这小妮子,不仅大胆,而且还很狂野啊! 他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报复,还是福利。 杨明摸着唇角,徒步走去了张老四家里。 钱进在屋里跟张老四说话。 屋里屋外围了很多人,宋均根本挤不进去, 只能呆头呆脑地站在屋外。 杨明刚走过去,宋均就纳闷道:“先生,你的嘴……” “被猫咬了。” 杨明面不改色,问道:“你向东昇兄请教过了吗?何时赴京?” 猫?? 村里哪来的猫? 宋均满头雾水,还是老老实实道:“太学二月才启学,平江离京师不远,钱解元说正月旬末再动身,到时邀我车马同行。先生找某有何事?” 杨明掐指一算,还有一个半月,够了。 “我想开个私塾,教酒坊的伙计和这些护院识字,在你去太学之前,就由你来当老师,你意下如何?” 宋均精神一振:“先生有如此善心,实在是好事一件。” “某之前还在想,舅父又要记账又要管村里的事情,某现在还能帮忙,明年不知道怎么办。” “若是酒坊伙计能断文识字,那舅父也能轻松不少。” “不过某赴京之后,私塾又当如何?” 这个杨明也已经想好了。 “没事,我想过了,明年我再去城里请个夫子过来。不过现在是年末,请人也不好请,就只能拜托你了。” “某愿意帮忙。” 宋均郑重其事地抱拳应下了。 这时,屋里的张老四也看见他了,高声招呼道:“东家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喝杯茶水吧。” 钱进瞥了他一眼,脸色不太好。 他还在惦记着被杨明骗了 的事情。 杨明摆手道:“不了,我就是找宋均说点事情。四爷的伤势如何?要不要再去城里请个大夫看看?” 张老四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用不用,别看老汉这把年纪了,身子骨好着呢!” “再有几天,老汉就能去上工了,不然在家待着,白拿东家的工钱,实在是良心不安啊。” 张老四一心护着村里的孩子,被打得最惨,现在下地都有困难。 杨明严肃道:“那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起码得在家休息到明年三月再说。您是为了酒坊受的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您放心,不管休息多久,这工钱一文钱都少不了您的。” 张老四表情有些惴惴不安:“这,光拿钱不干活,老汉实在是做不到啊。哪怕是去酒坊里看看也好,老汉还能帮东家看着那些后生。” “也不是光拿钱不干活,我正好有一件事想拜托老人家。” 杨明把准备开私塾的事情说了一下:“我打算在村里建个私塾,以后酒坊的伙计晚上下工之后抽一个时辰去上课,让宋均教你们识字,一应费用全由酒坊承担。” “回头我让人给您做个轮椅,您也去,就当上班了。” 张家村人听了,表情有些激动。 只要能读会写,就可以去城里谋一份生计,再也不用在地里刨食,靠天吃饭。 这 是天大的好事啊! 钱进颇有些意外,没想到杨明还有这份善心。 可张老四的脸色却有些奇怪。 他看了眼屋里的孙儿们,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家,老汉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再求学识字,也没什么必要。” “可老汉的孙儿们都到了开蒙的年纪,能否让他们入私塾进学?老汉可以自己出束脩。” 此言一出,村人们也反应过来了,争先恐后道:“是啊东家,我们家那死鬼都一把年纪了,再识字也是那个德性,要不让我儿子去吧?等他大了,也能进酒坊做事。” 张家村没有私塾。 平江县学一年招收的童生寥寥无几,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乡下人。 而最近的私塾又在山那头的李家村。 若要求学,每日天不亮就要翻山涉岭去上课。 求学路途遥远不说,读书本身也很费钱。 给先生的束脩、每年的学费、学习用的笔墨纸砚,零零总总加起来,每年起码得好几两银子。 往往是一家子勒紧裤腰带才能供出一个读书人。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杨明愿意在村里办私塾,又不收钱。 村人们自然更想把这份福泽留给子孙后人。 宋均小声道:“先生,村里没有私塾,这些乡人苦于子孙没有门路读书很久了。若是先生来年要请夫子,不如也收了这 些孩童吧?” 杨明明白了。 他却故意沉着脸道:“不行,这名额不能转让,我的酒坊以后是要开遍整个大兴国的,你们不识字,以后怎么做事?” 张老四满脸失望。 钱进皱眉,刚想说他两句。 杨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