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北庭节度使,司养昊。” 节度使? 杨明心下一惊,他虽然猜想过,扶持赵彦凯,与白国同流合污甚至加入到鸣沙的,到底是一个什么官。 却不曾想,就是这北庭节度使。 北庭节度使,是个官职,而这北庭也不是单单独指某一方地区。 整个银州,毛乌素沙漠,乃至周边近千里,都属北庭。 从官职的大小上来看,节度使的权利,要比小小的知州,大出不知道多少来。 想要培养一个知州,对于节度使而言,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节度使的权利便是管控是这所属地大.大小小所有的官,而知州的权利就是管控一州的百姓。 相比较知州,节度使更掌军印,赵彦凯在节度使的面前,没有半点的话语权。 司养昊培养赵彦凯,就仿佛鸣沙中的陈山安,方四海培养多杰,马胜是一个道理。 只要司养昊想,那甚至可以进行量产。 当然,赵彦凯在这银州之地,做的还算不错。 起码将整个银州打理的井井有条,而这也正是那司养昊所需要的一条好狗。 杨明正色,询问道:“还请赵大人将其中相关言说,我等 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此间事宜兹事重大,一国之节度使都出了问题,那怎么得了? 若是所有的节度使都如此,整个大兴也干脆别叫大兴了,直接并与白国,当白国的狗腿子算了。 “不知小兄弟是何来历?” “本王乃是朝廷亲封北武王,杨明。” 这名讳,他从未听说过。 早在他被那司养昊以秘法囚禁了神志,以另一重身份取而代之开始,杨明还没有在此间崭露头角。 二人基本上就是两个时代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北武王这名号,听起来就是不凡。 赵彦凯再次深吸一口气,似乎就连呼吸着世间的空气都是一种贪婪享受一般,良久,缓缓道:“这之中,有太多复杂的事情了。” 赵彦凯本是银州一处县令,小官,但整日里活的倒也算是安稳舒坦,将那一县之地打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但突然有一天,司养昊的手下,却莫名其妙的找上了他。 而其意,便是让赵彦凯升官,离开这小小县城,到更广袤的地方施展拳脚。 对于此事,他自然是乐意的。 做官的人,谁不想做大官?谁想一辈子就在这小小县城之 中当一个芝麻小官? 没有人想,他赵彦凯也不想。 正因如此,他便落入到了司养昊的圈套之中。 在司养昊的帮衬下,赵彦凯一路升官,从小小知县,到了城中议事。 这个时候的赵彦凯,还不知晓司养昊竟然和白国勾结,是白国鸣沙的成员。 也正是在这个节骨眼,赵彦凯在阴差阳错之中,得知了关于鸣沙的诸多事宜。 从一桩城中密令上,知晓了这司养昊,竟然就是鸣沙的成员。 前任知州,想要将此消息上报朝廷,但却被司养昊提早发现,直接秘密处死,换了个顶班的,接替了这知州位子。 但还没来得及等到赵彦凯被培养到知州的地步,赵彦凯却也撞上了这事儿,司养昊得知过后,安排手下人,强行刺激赵彦凯的神志,最终导致赵彦凯精神失常。 如是,产生了双魂。 而这双魂的诞生,也让赵彦凯彻底的变成了两个人。 眼下便是他正常的一面,而那另一个赵彦凯,便偏激,癫狂,贪婪至极。 杨明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你始终都是你,只不过脑袋里的却不可一概而论。” “正是,尚未坐上知州位子之前,我就已经被 他们以秘法镇压,说起来,这十来年的时间,对我而言却好像就睡了一觉一般,哈哈!” 赵彦凯苦涩的一笑,一转眼,十几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自己已经是一州的知州,自己两个女儿也都长成了半大丫头,愈发的出落。 可这一切,都不是他陪同的。 “这人皮面具,恐怕是那另一个赵彦凯,为了遮掩自己的癫狂,才戴上的。” 司徒青黛如是思索,缓缓说道。 杨明深吸一口气:“大人,可有什么线索,指向这司养昊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