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七名凶悍的壮汉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怒色。 赵彦凯派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来和自己等人商议剿匪,本就已经让他们感到了极大的不满,而这小子一进包厢,却如此口出狂言。 “小子,你可知晓,在这沙漠上,似你这种黄口小儿,老子们一天得砍死几个?” 七人之中,一刀疤脸开口道,杨明扫了一眼这人,心中知晓,此人手掌千人义军,算是不差。 不过随着这刀疤脸的话音落下,杨明却不禁嗤笑道:“你一天砍死几个,我确实不知晓,不过我却知晓,你这样的榆木脑袋,我今天,得砍死一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却见杨明手起剑落,那剑光朔的滑动过了刀疤脸脖颈。 “呃!” 一阵呜咽声响起,这刀疤脸身首异处,剑锋之锋锐一时之间甚至锁住了鲜血,未曾从其脖颈之中流淌而出。 杨明收剑而立,一只脚踩在椅子山,身形微微前压:“还有谁,有何不满,说来听听!” 这刀疤脸在毛乌素沙漠,虽然无法比肩多杰,马胜之流,不过手掌千人义军,却也是个不小的头领。 可现在在这疯子的手中,竟然就这样草草的被杀了 ? 其余六人猛地站起身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杨明,谁也不知晓,杨明手中的剑刃,下一个会斩向谁的脖颈。 杨明冷笑道:“看来各位是都有些不满啊,啧啧啧,若尔等想要试试我的身手,大可以上前来,我有的是闲工夫,陪你们玩。” 话音落下,包厢之外,数十名衙役冲了上来,将这包厢围的水泄不通。 这群义军统领,纵然是想要离开此处,也是完全没有半点的法子。 “坐吧,还等什么呢?” 杨明缓缓抬起手中的剑锋,所有人静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满脸愤恨的落座。 “小兄弟,这可不是与人商议的态度!” 六人之中,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中年男子冷哼道。 杨明点了点头:“可官家最大,所以,我说怎么谈,就怎么谈。” “尔等不会觉得,在这毛乌素沙漠之上,就能压过官家一头吧?” 说着,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哪儿敢接杨明的这话茬? 一个不注意,被落个造反的罪名,就是在这包厢中被大卸八块,也挑不出杨明半点错来。 即便他们在这毛乌素沙漠中所行之事,与造反,割据一方,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说了,乖乖听话 的,自然能活,还能有赏!” “若不听话,非得做这个出头鸟,这刀疤脸,就是你们的下场。” “听说此人麾下有千人义军,不知,那家义军统领有这个胃口,能将之吃下啊?” 杨明言罢,自顾自的擦拭着剑锋之上残留的血珠,而这话,落入其余六人的耳中,却带着极大的诱惑力。 所谓权谋之术,无非便是打压一下这边,奖赏一下那边,让两方人马互相内耗,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今日,杨明必定会杀一人,这人可以是刀疤脸,也可以是刚才的瘦弱中年男子,也可以是这七人中的任何一个。 这七人,各个手下义军的势力,基本上都是旗鼓相当,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七个人彼此互相制衡,哪一方都做不到压另一方一头。 马胜看不上这七人,也是有缘由的。 在马胜的麾下,单单他一人手掌的义军,便已经近乎能和这七人相当。 两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阶级的,所以赵彦凯来召见他们,这算得上是招安,而若是想要与马胜联手,那只能算得上是求和。 故而杨明完全就没有将他们的性命放在心上,不过是一群打着义军的幌子,行沙匪之事的败类罢 了。 杨明杀了刀疤脸,多出这一千余义军的空缺,这六人,无论是谁吞下这一千人,都能一跃成为除马胜以外,最大的那一支义军。 大到让其余人马都不敢再来寻自己半点麻烦的程度。 “我说了,官家最大,谁想吃下这刀疤脸的地盘,就得归顺于我银州,行剿匪,安民之事。” 话虽如此,但场中六人各个心怀鬼胎,谁会去心甘情愿的听杨明的话? 可杨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心头难安:“若是不从,这千余人,我可要请示知州大人,送去马统领的麾下,想必马统领也会欢喜非常。” 此言一出,六人纷纷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