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中,陆探云正对着铜镜梳理一头长发,蓦然,镜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转过身。 “可是主子找我?” 是小十。 他来,那基本就是主子的意思,这大夜晚的来找她…… 陆探云的心底产生了浓浓的期待。 定然是主子嫌弃那个西景的王妃伺候不好,白日里见到了她,夜里就想起她来了。 陆探云起身,拢了拢单薄的纱衣,妖娆万分。 “主子的命令,带云娘去一个地方。” 小十的语气不复往日恭敬,陆探云不知道,他却是清楚,这颗棋子已经没有用了。 花娘和他们弟兄们自小一起被主子收养,而陆探云,只是一个后来突然插进来的人而已,主子之前对她客气,只是因为她有利用的价值,她却自己心里没个数,既敢给花娘姐姐脸色看,又敢明目张胆地勾引主子。 主子在他们心目中,一直都是那个给了他们活路的清风霁月太子,绝对不是她能玷污和肖想的。 “稍等。” 陆探云更加确信,是容珺想要她伺候了,这是第一次,她有信心让主子尝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转身拿起口脂,轻轻地抿上,丰唇鲜红。 执起黛笔,细细地描画,远山如黛。 小十冷眼旁观,心中暗嘲。 陆探云收拾妥当了,仰着头出了屋子,莲步轻移下了阶梯,正好瞧见下方大厅中的花娘仰视着自己。 她抬手拢了拢发髻,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过了今夜,她就是主子的枕边人了,这些肮脏的女人,白日笑她笑得有多大声,明日她便要她们哭得有多惨! 马车缓缓驶出花满楼,在车上,陆探云又拿出铜镜,确保自己的妆容完美无瑕。 她在心里把一会儿要发挥的媚功全部过了一遍,做到万无一失。 终于,马车停下。 陆探云正要探身下车,却见小十先掀开车帘,拿出一条锦帕,面无表情地说道:“主子交代了,让您蒙眼进去。” 陆探云也不多想,一把抢过那条锦带就给自己绑上。 有些男人就是喜欢玩些花样,只要那是主子,她陪着就是。 待得眼前一片漆黑,陆探云扶着小十的手臂下了车,由着他把自己带着走。 京城一条不起眼的坊巷,黑灯瞎火的宅院中,紧闭着的房门里,传出衣帛撕裂声。 小十抱剑守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陆探云矫揉造作的呼痛,扯了扯嘴角。 他也不是什么没开过荤的人,只想说,她装得真好。 “主子,求您爱一次云娘吧!” 随着一声高亢的呼喊,里面暂且算是云消雨息。 小十撇撇嘴,十分有先见之明地抬手,塞住自己的耳朵。 过了片刻,果然,就算堵着耳朵他都能听到陆探云惊恐的尖叫声。 “啊——” 屋中没有点灯,可是就着微弱的月光,陆探云也能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鹤发鸡皮,双眼笼罩着白翳,听到她惊惧尖叫,还十分淡然地伸出一只手,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紫黑色的嘴巴咧开,露出一口黄色的牙。 “贫道的童子身给了云娘,怎么的,云娘好像不是很乐意?” 他口中飘散出出浓郁的尸臭味,想到刚刚这张嘴贴在她的嘴上胡搅蛮缠,陆探云差点吐出来。 可是不行。 陆探云的心思急转,之前对于容珺的旖旎心思经过刚刚的惊吓,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面前这个,是个极度有用的人。 虽然恶心,可是他那一身的本事,若是能为她所用,今日之耻,她忍了,来日她定要容珺臣服在她的身下由着她随意玩弄! 面对这个露出怀疑表情的老人,陆探云挤出一个可怜的笑容。 “云娘怎么敢,国师能占有云娘,是云娘的荣幸。” 老道士“嗬嗬”笑出声,“可是贫道刚才怎么听到云娘呼唤着主子啊?莫不是云娘以为贫道是摄政王?” 陆探云心底呕死了,她可不就是以为今晚是来陪容珺的吗? 心里想着一回事,面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强忍着恶心,拿起那只枯树皮一样的手覆上自己。 “云娘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只盼主子垂怜,莫要同方才那般勇猛了。” 她便是把这人当成了主子捧了! 老道士一愣,随即放声大笑,翻身再战,老当益壮。 门外,小十诧异地拿下堵着耳朵的手,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