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珺斜斜地倚在榻上,笑容魅惑。 他知道自己的容貌既是麻烦,也是他的武器,对付女人的武器。 此时此刻,他很享受陆窈欣赏的目光。 “晚晚,过来。” 他招手,像暗夜中的狐狸精,勾引着心思不纯的路人。 容珺美眸眯起,或许,今日可以再进一步…… “呯。” 蓦然,房门被推开,刺目的阳光洒落,也破了狐狸精设下的圈套。 “大夫,麻烦这边看下我主子的伤,之前谈好的价一定不会短了你。” 小五当先迈步进屋子,看到陆窈手中的血水盆子,张大了嘴。 这个女人当真会医术? 陆窈收回目光,对小五客气地笑了一下,错身出去了。 小五的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者,“老朽就说这京城这么大,看外伤最厉害的还得是老朽,这钱……” 他也顿住了,看着桌上用过的工具和药草,上前轻轻嗅了下,紧皱眉头。 “这是何人开的方子?” 小五也反应过来就在他出去找大夫的功夫,这位王妃居然已经给主子上了药,包扎好了! 经医者这么一问,他紧张了。 “可是这个药有问题?” “我就说她一届女子,必然没有看诊疗伤的本事,她非要……” 小五后半截话卡在嗓子眼里,半天出不来。 因为他看到,他家主子幽怨中有带点嗜血意味的目光。 如果那目光有实质,他现在可能已经人头不保了。 “咕咚。” 他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上前抱拳,下跪。 “主子,属下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更何况王妃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用错了药,您的伤岂不是要恶化?” 容珺还没说话,一旁的医者应声了。 “谁说这个药错了?” 小五不可置信的回头,“不是你问的这是何人开的方子?” 因为药有问题所有才有此一问,不是吗? 医者撇嘴,随即打开药箱,十分小心地拿出个罐子收集了部分药渣。 “老朽是惊奇这世上竟然有这等止血促进伤口愈合的良药!” “想来是个大家,你个小弟,既然能请动这等能人,何必再来找老朽?” “这个公子定然是无碍了,老朽去也!” 话音刚刚落下,医者收好那瓷罐子,背上药箱,走人了。 末了,还不忘补一句。 “之前说好的银钱可不能少,老朽直接去你们账房支取了。” 屋子里又一次复归寂静,许久之后,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陆窈正带着文竹准备回自己的屋子,抬头就看到小五捂着流血的额头出头,脸色灰败,“扑通”一声跪倒在院中。 “啧啧,真是个能人,”文竹感叹,“连容公子这般好脾气都能被他气得摔了东西。” “话说鬼修呢?”黄小春问道,它已经习惯有一个东西天天和自己争宠,突然没了拌嘴的对象,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一些原因它留在宫里。” 陆窈说着,忽地想起来宫里梅妃给她的那个小蜡丸,从荷包中取出,碾碎外壳,里面是细细折起的一小片绢丝片。 打开,上门写了蝇头小楷。 陆窈扫了一眼,随手把一张引火符贴了上去,霎时间那张绢丝片化为灰烬。 “明天我回钱家,让马仁也来一趟。” 陆窈看着跃动的火光,思索片刻,吩咐文竹道。 梅妃的字条里就一句话: 你保本妃腹中龙嗣,本妃保你荣华富贵。 看来是有人要对梅妃肚子里的孩子出手,是马仁向她引荐了自己? 按律宫妃不得与宫外私通消息。 她明日要和马仁见面详细询问一番再考虑是否和梅妃合作,毕竟她现在代表的是容珺。 他的身份尴尬,原本的情况就堪称水深火热,若是一步踏错,步步错。 翌日,一大早,陆窈乘坐的马车便缓缓驶离废太子府。 车轮滚动在青石板上,“咯吱”作响的车轱辘声掩盖了屋顶上瓦片被踩动的轻微响声。 “如何?” 天光尚未亮起,屋内依旧昏暗,一盏昏黄的烛火映照着容珺的侧脸。 他手执一本书,随口问道。 悄然进屋的小五回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