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的冶铁提炼,眼下在花溪村做不了,因为缺少冶铁的工具,只有在涂家坞堡里制作。 因此,冯蕴抽时间去了一趟涂家坞堡。 天不亮出门,再回花溪,太阳已然下山。 她刚从驴车下来,就看到吕大山匆匆往外跑。 “女郎,女郎不好了。” 冯蕴来不及擦把汗,眉头便蹙了起来。 “慌什么?” 吕大山连忙收住表情。 “是张家,张家……” 冯蕴冷笑一声,“他们又作什么妖?” 从昨日开始,她便派了部曲专门盯住这一家子,想是出不了什么岔子才对? 不料,吕大山却道: “不是他们作妖,是,是鳌崽……” 冯蕴脸色一变,紧张起来。 “鳌崽如何?” 吕大山是个说话就大喘气的人,被冯蕴这般瞪着,当即红了脸。 “张家被野兽撕咬了……然后一口咬定是鳌崽……” 野兽? 什么野兽? 吕大山又道:“看见的人说,那野兽长得很像猫,就是大了很多的鳌崽模样。他们闯入张家,咬伤了张家好几个人,要不是兄弟几个都在家,双亲都要送命了……” 冯蕴哦了一声,关心地问。 “两只野兽没有受伤吧?” 吕大山见她不问人伤得如何,只关心兽,诧异地摇了摇头。 “有村民看到的,是有两只,说猫又比猫大,说虎又不如虎猛,看着不知是什么东西,他们便叫它山猫……” 说罢停顿一下,目光闪烁着。 “不过,他们都说,看那野兽的毛色花纹,鳌崽可能是那种山猫的幼崽。” 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猞猁的名字。 叫山猫也是一种俗称。 冯蕴是在界丘山下的官道边捡到的鳌崽,当时它的父母都受伤了,奄奄一息地躲在大树后,试图让她这个人类来收留他们的幼崽…… 兽类尚且舐犊情深…… 冯蕴壮着胆子便将它抱了回来。 鳌崽还小,她是不怎么拘着它的。 小家伙有时候夜间出去打个猎,找点吃的,白天都会在家里睡大觉,冯蕴完全不知它上过界丘山…… 那两只大闹张家的野兽,是不是鳌崽的父母,冯蕴不敢确定,只知道此事一定有鳌崽的功劳…… 不然为什么不闹别人家,只闹他们张家? 想到自己没有被男人好好宠过,居然被一只小猞猁宠爱了,冯蕴心里怪甜的,于是嘴角禁不住上扬,微笑说道: “不用理会他们,庄子里做好防守便是。” 冯蕴回屋,找一圈没有看到鳌崽,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叶闯冷眼旁观半晌,走上前问: “女郎,可要我出面教训一下张家兄弟?” 冯蕴看着他,摇头拒绝了。 “杀鸡焉用牛刀。有你们坐镇长门庄,想来他们是不会乱来的……” 叶闯唔一声,点点头,不强求。 不止敖七,叶闯也早就发现了,冯十二娘有什么事情要做,都会叫她手下的部曲和仆役,只要不与将军府有关,很少主动找他们。 这种疏离,他不是很能理解。 可冯蕴却很明白……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不是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就尽量不要心存希望,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鳌崽是半夜才回来的。 为了鳌崽,冯蕴的窗户常不关严。 冯蕴没有睡熟,窗帘一响,她就坐了起来。 “崽崽。”冯蕴看着潜行而入的小家伙,招了招手。 屋子里没有点灯,她只能看到一个依稀的影子,但她知道,鳌崽可以看见她。 鳌崽果然过来了,挨着她蹭一蹭,鼻翼里吐出呼呼的热气,落在她手背上,暖烘烘的。 冯蕴将它抱了个满怀,又去掌灯,然后将它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甚至把肚皮也翻过来检查了一下。 鳌崽没有受伤,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吓坏姐姐了。” 本是一句关心的话,冯蕴把自己说酸了。 “崽,姐姐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要出事。那些坏人,姐姐自会收拾,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不用你去逞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