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姜吟对她的话似懂非懂,艰涩地跪坐在木案前用粥。 吃完一碗热乎乎的粥,她情绪平稳下来,只眼睛鼻头仍是红通通的,看着可怜。 “妾不知昨日那位公子是什么人,若是他有所求,劳烦女郎替我回绝。” 冯蕴嗯一声。 这是一个没有料想到的结果,但她尊重。 即使姜吟是淳于焰一直在找的心上人莲姬。 她不肯,冯蕴也不会交人。 “你先歇下,旁的事,不用多想,万事有我。” 冯蕴离开姜吟的住处,出门便被一股萧瑟的秋风冲了满脸。 天冷起来了。 风吹来,满是鸡皮疙瘩。 小满浑然不觉,笑盈盈地道:“女郎要是男子就好了,庄子里的姬妾,就都嫁给女郎过日子……” 冯蕴没理他,看向急匆匆过来的大满。 “女郎,叶侍卫找你。” 冯蕴点点头,走过木廊,一眼就看到叶闯立在院子里。 以前有敖七在,叶闯很识趣地隐身,不去冯蕴的面前晃荡,如今敖七去了信州,他便顶替了这个时常晃荡的角色。 “女郎,有信州来的信……” 叶闯不太敢看冯蕴的眼睛。 那双眼,又美又利,好像要把人看穿似的。 冯蕴接过,“何人来信?” 叶闯低垂着眼,没有吱声。 看他这样的表情,冯蕴心里紧了一下。 等拆开信,才发现写信的人是敖七。 冯蕴问:“大将军有来信吗?” 叶闯摇头,“没有消息。” 冯蕴淡淡唔一声,低头读信。 都说字如其人,敖七的字真是对不起他那张脸。 裴獗的字大气而遒劲,一笔一画如刀枪入骨般满带肃杀,而敖七的字写得那叫一个…… 难看呀。 果然是一个因为崇拜舅舅而耽误了读书的少年郎。 可是,这样稚嫩的字体,一口气写了很长。 他将信州的见闻都告诉冯蕴,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吃到什么,他和营里的兄弟如何操练,如何打趣,如何偷偷喝酒,都一一写下,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转眼,他又变成大人的模样,告诉冯蕴要多食多睡,记得早晚加衣。 院子里的大鱼缸里,有他抓来养着的鱼,他便说,“鲫鱼要炖汤,鲤鱼要红烧,如果鳌崽想吃,里面有十几条泥鳅,全是给它的……” “鳌崽十分的固执,从不肯让我亲它的脸。” “等我杀敌立功回来,一定要亲到它的。” “让鳌崽乖一点。” “放心,我一切安好。” 诸如此类,写了很多。 敖七像个碎嘴子。 但通篇看下来,没有一句信州城的紧张气氛,也看不到什么紧要的事情,就如一封寻常的家书。 可两军阵前,怎会不紧张呢? 这孩子是怕她担心吧? 果然,只要舅舅不在她的身边而是在他的身边,敖七就是个好敖七。 冯蕴突然想到将军府里的崔稚。 她问叶闯:“敖侍卫有家书递到将军府吗?” 叶闯摇摇头。 可能又觉得不妥,只道: “阿左和阿右都在女郎这边,敖七大概觉得告诉女郎,便是给阿左和阿右交代了吧?” 冯蕴点点头。 也是,在敖七眼里的家人,只有阿左和阿右。 冯蕴让小满去叫两个孩子过来,顺便把信也交给她。 “一会儿阿左和阿右来了,你就念给他们听。” 小满苦着脸,一副要被砍头的可怜。 “女郎饶了仆女吧,敖小公子识得的字比我多,他不用我念……” 冯蕴笑话她两句,见叶闯还站在那里没有走,不由诧异地挑一下眉。 “叶侍卫还有事?” 叶闯局促地搓了搓手指,吭吭哧哧。 “女郎,女郎可要给敖七回信?” 冯蕴皱了皱眉,他又笑了笑,补充道:“说说阿左和阿右的近况也是好的。敖七定然担心弟妹。” “嗯。”冯蕴觉得这也应该。 受人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