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需再调查些什么,接连死了多位官员,朝中已然群情激奋,兵部的三万甲士正在赶来的路上。 就在这时,一封书信被送到了唐月手上,信上仅仅只有一句话: “放弃唐宁,此危可解。” 唐月大惊失色,将信件交予唐致。信中字体唐致再熟悉不过,是出自那名北方剑神之手。 过了没几天,唐宁果真死于青楼,朝廷那边也莫名其妙撤了军,这灭门之危也算是解了。 自那以后,唐月就对那位自己曾爱恋过的男子有了大概猜测,如今再看眼前年轻人的话语,这骇人的猜测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 良久过后,美妇脸色终归平静,再次开口: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需要将我二姐的头颅留下,至于唐枫,你若想要尽管带走。” 王柄权紧绷的表情闻言立马放松下来,嬉笑道: “还是姑姑识大体,唐枫的人头我也不要了,看他们那么爱吵,就让他们在下面也吵个够吧。” 说完王柄权就朝阿茶做了个手势,后者面无表情地将双手提着的两颗头颅放在了地上。 “姑姑,那侄儿告辞?” 王柄权拱手一礼。 “慢着!”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来到唐月身侧,略一施礼道:“心儿见过阿姐。” 唐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年纪约莫十三四的少年转头看向对面的王柄权,少年生得秀气,明眸皓齿,笑意盈盈,但一开口,就差点让对方吐出一口老血: “按辈分,你得管我叫叔叔。” 王柄权哭笑不得,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说唐月是唐门目前的当家,那眼下这个小屁孩,就是日后的掌门,从某些程度上说,他比唐月说话还要来得好使。 “侄儿见过叔叔。” 纠结了一会,王柄权还是开口认了怂,不过这次没有施礼。 对面少年满意地点点头,“乖。” 王柄权依旧面带笑意,额头的青筋却高高鼓起,这死孩子! “侄儿莫要担心,叔叔我并不是找茬的。” 这他娘还不是找茬?王柄权满心腹诽。 只见对面少年依旧不紧不慢道: “之所以叫住三位,是因为那位持刀小哥已然身中剧毒,若是出了山门,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中毒?” 朴问闻言一愣,随即运转内力,果然发现有些许迟滞之感。 “究竟是什么时候?”朴问面露惊讶。 青山少年随手丢去一个瓷瓶,说到: “本门研究毒药,却更擅长下毒,刚才的毒箭看似尽数弹开,实则毒气在碰撞时就挥发开来,伱身处中心地带,即便屏住呼应,毒气也会顺着皮肤钻入体内。” 听完对方的解释,朴问后怕道:“好歹毒的手段。” 对面少年并不气恼,反而颇有些以此为荣:“那是自然。” 朴问毫不客气地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液一口吞下,若是对方想要害自己,犯不着说这么多废话。 “所以说,瓷瓶内是解药?”这时,王柄权多却余问了一嘴。 不成想少年却摇摇头,“是巴豆,解药在这呢。” 说着少年又掏出一个瓷瓶。 “……” 朴问见状脸都绿了。 “哈哈哈哈,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你们可以走了,若这位少侠出了问题,王爷自可随时带兵来铲平我们唐门。” 少年直言不讳。 王柄权也不在乎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直接说到:“那侄儿先行告辞了。” 说完,还不忘略有深意地看上唐月一眼。 “不送。” …… 待两男一女消失在姐弟俩的视线中时,唐月这才幽幽开口: “为何要告诉他?” 小了唐月整整三十岁,却以姐弟想称的少年用手指卷起鬓角一缕秀发,若有所思道: “大哥已经死了二十年了,阿姐切勿因一时意气而交恶于这位王爷。 那挎刀男子看似只是随从,实则不然,若今日你真为了一时之快毒死了他,我敢保明日便会如二十年前那般,有三万甲士挎刀持枪立于山门外。” 唐月闻言默不作声,二十年前那男子不顾旧情,命刺客斩去了唐门嫡长子的人头,如今他的儿子光明正大地现身唐门,再次摘去两颗头颅。 赵之逸,莫非你是唐门的克星不成? 见自家阿姐不再说话,年仅十四的少年似乎又有些遗憾,喃喃道: “那样倒也不错,正好试一试我的孔雀翎,是否真的可以瞬杀三千甲士。” 说完又立马摇了摇头,喃喃道:“还是活着比较好。” 一旁的唐月也不知他脑袋了究竟装了些什么,只当他是孩子心性,教导道: “小小年纪,反倒教训起我了。 别怪当姐的啰嗦,那阴阳令从老祖传到现在已有三百年,也不知爹犯了什么糊涂,居然交给了你。 但既然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别每次遇到屁大点事就想拿出来试试威力。” 孔雀翎,原名阴阳令,少年嫌这名字不够文雅,便改名为孔雀翎。 少年吊儿郎当,并没有把唐月的话放在心上,结果挨了一板栗,这才老老实实应了句:“知道了。” 正在二人谈话之际,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约莫也被打斗声吸引,来到了此处。 男子朝二人分别一揖,“见过姑姑,见过叔叔。” “嗯。” 唐月冷着脸回了一声,随即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 少年则是脸上挂笑点了点头,问到: “大侄子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厨房搞点吃的?” 男子笑容温和,摇了摇头。 “那我自己去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少年故作老成,说完便将双手交叉叠于脑后,朝厨房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念叨自己编的顺口溜: “孔雀翎,阴阳令,孔雀一开屏,黄泉路上人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