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府,战俘营,司马宽等败将被集中关押在一起,城外一片空旷区域则用来放置降卒。 “王爷,要我说,那些战俘也别留着了,一个个脖子硬得要死,脾气还臭,养着只会浪费粮食。 听城里百姓说,西边有块洼地,全是砂石盐碱,一到下雨就积水,已经淹死好些人了,我看不如就把他们埋在那,一来肥地,二来也算给当地解决个隐患。” 屋外响起一个声音,虽然略显模糊,却也够屋内人听清内容了,一名将领闻言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呜呜叫个不停,旁边司马宽同样嘴巴被堵,只能拿眼睛瞪他。 这明显是敌人设的圈套,想威逼利诱让他们服软,在场都是大老粗,带兵打仗没的说,玩弄人心就差了些功夫。 屋外的聊天还在继续,乌王沉默片刻道: “大家同为王朝子民,许多人与本王交情不浅,我实在下不去手。” “王爷放心,此事交给属下去做,我会把那些将领拉到坑边一个个问,倘若宁死不屈,便一刀攮了丢下坑去,赏他个千古留名,保管不会有太多痛苦。” 乌王再次沉默,片刻后叹息一声道: “行,就这么办吧。” 二人说完,一个脚步声愈行愈远,另一个则越来越近。 …… 房门打开,一身便装的王移旌站在门口,不怀好意笑道: “来人,把他们带到西郊。” “是。” 众人被塞进囚车,车顶罩着黑布。 马车缓缓启动,从军营到集市,再从集市到郊外,耳边喧嚣逐渐消失,经过近半个时辰的颠簸,车队终于抵达地方。 布帘拉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对方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放在角落闭目养神的将领身上。 “于千户,请吧?” 后者睁开眼,看向司马宽,对方微微点头,将领神情立刻变得坚毅。 来到一座三丈见方的坑边,年轻人扯掉对方嘴上布条,后者吐了口唾沫,紧接着破口大骂起来: “无胆匪类,要杀要剐就快点,但凡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你爷爷。” “你可知道我爷爷是谁,就胆敢在这大放厥辞?” “能生出你这样的孙子,八成也是个无耻小人。” “好好好,既然于千户如此英勇无畏,本将军就成全你。” 本打算以理服人的王移旌彻底被激出了火气,冷声命令道: “来人,褪去于千户的盔甲,将其绑在木桩上,活剐了。” 周围士卒相视一眼,不由有些懵,这和说好的怎么不一样?虽有疑惑,但他们不敢多嘴,乖乖竖起一根木桩,将年过半百的将领捆了上去。 “下一个!” 王移旌坐到部下搬来的椅子上。 不大会功夫,旁边行刑就开始了,于千户到底是硬气,一刀下去剜掉二两肉,愣是强忍着没吭声,鲜血从胸前淌下,把刚来的百户吓了个够呛。 “大人不必担心,于千户是喜欢被剐,本将军才命人满足他的小癖好。” 王移旌“善解人意”安慰着新来的胖子,倒上两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后者胆子本来就小,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坐到对面,咕咚咚一口气把茶水喝了个干净,也没尝出个咸淡。 王移旌为其再续上一杯,随口道: “还未请教大人贵姓?” “不敢当,末将斗天成,原是登州漕运守卒。” “哦?那如何就加入平叛大军,还成了百户?” “不怕将军笑话,末将的娘舅在兵部任职,知晓我不堪大用,便给安排了个安逸肥缺。此次王爷发难,朝廷兵力短缺,连民夫都被征兆入伍,我参军多年,无缘无故就给安了个百户头衔。” 胖子拿起茶杯喝了口,神态比方才放松许多。 王移旌点点头,看向旁边,两人谈话的功夫,于千户已经挨了十来刀,这会儿浑身是血疼昏了。 年轻人皱皱眉,开口道: “愣着干什么,凉水泼醒,继续行刑。” 士卒应承一声赶忙照办,原本平静下来的胖子再度变得紧张,他笑容略显僵硬道: “王将军,你看我……” “哦,斗百户待会能否陪我演出戏?” 年轻人突然没头没尾来了句,斗天成哪敢拒绝,忙不迭点了点头。 …… 西侧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