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涯并未伸手接过，但面上已然露出讶色。
这种品质的丹药对他而言其实不算什么，可沈月蓉只是一个才接触炼丹不久的孩子，能自创丹方炼制丹药，称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天赋！”
尽管之前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天赋出众，南无涯还是为之惊讶，口中夸赞不断。
而在一旁，灵魂状态的南无涯清楚地看着这一幕，神情格外复杂。
几百年前的事他自然不可能全部记得一清二楚，不过看到这里他还是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一幕。
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徒弟第一次所谓的“自创丹方”，其实是从沈月溪那里得来的一枚丹药。
南无涯抬手想揉眉心，猛然发觉自己现在是虚无缥缈的灵魂状态，只得作罢。
不过，他很快想起一事，心中得到些许安慰。
“这种丹药有很强的副作用，原来其实是沈月溪手里的丹方，如此倒也能解释得通，蓉儿天资卓绝，又怎么可能炼出这种有瑕疵的丹药。”
原来，当年这种丹药在问心宗内小范围地出现，服用丹药的人产生了眼中的副作用，修为不增反减。
但沈月蓉在之后又重新交给南无涯一份新的丹方，这种丹药没有任何副作用和后遗症。
想到这里南无涯眉心舒展，心中对沈月蓉的做法渐渐不以为意，而后看着她的方向露出个宠溺的笑。
年纪小，偶尔会投机取巧并不算什么过错，遇到真正重要的事，蓉儿自然会全力以赴。
再说这时候的南无涯。
检验过丹药的确有提升灵力的作用后，南无涯下令让沈月溪开始大批量地炼制这种丹药分发给宗门弟子提升实力。
不久之后就是宗门大比，南无涯认为这将是问心宗一张出乎意料的底牌，定能帮助问心宗在大比上取胜。
沈月蓉自己当然不会炼制这种丹药，理所当然地再度找上沈月溪。
“姐姐，上回的丹药被宗主看中，他现在要你大批量炼制！”
沈月蓉脸不红气不喘地揽了功劳，然后把苦力活都交给沈月溪。
沈月溪不疑有他，似乎非常高兴，连看沈月蓉都顺眼几分。
沈月溪把改良后所需的丹方交给沈月蓉，让她去药房申请取药。
见沈月蓉离开，南无涯正要跟上去。
“没想到能帮到宗门，太好了！”沈月溪的欢喜发自心底。
南无涯的动作顿了下，眼带复杂地朝沈月溪看了一眼，一时竟不知道心底该如何自处。
没有迟疑太久，南无涯安慰自己别被狡猾的沈月溪蒙蔽，转头连忙跟上沈月蓉。
手上拿着丹方，沈月蓉很快到了药房。
因为有南无涯特批的命令，药房的负责人很快就将所需的药材交给沈月蓉，“所有的药材都放在空间法器中了，这位师妹请查收。”
沈月蓉接过玉佩状的空间法器，放出灵力朝内部探去。
“居然还需要绮罗草，用来给那些废物炼丹药真是太浪费了。”
绮罗草是沈月溪改良后丹方中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它本身的价值也非常珍贵。
沈月蓉脸上的表情渐渐被一抹贪婪所替代。
她到了一个无人处，将几株绮罗草全部据为己有，放进自己的空间法器中。
南无涯飘在沈月蓉身边，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有种不是滋味的感受。
做完这一切，沈月蓉又满脸嫌弃地回到沈月溪的住处。
“拿去吧，药材都在这面了。”
沈月蓉施舍般的将所有药材取出，放到沈月溪跟前。
只一眼，沈月溪便忍不住皱眉，说道：“这里面为何少了最重要的绮罗草？”
沈月蓉早有准备，自然脸不红心不跳。
“药房那边的人说没有绮罗草了，你自己想办法找其他药材代替。”
沈月蓉好心似的建议，“我看天星草就差不多，你看我还给你带了一株回来呢。”
天星草和绮罗草药性相似，但是属性相反，里面又有许多杂质，又怎么可能替代绮罗草来炼制丹药呢？
如果强行用天星草代替绮罗草炼制，最后恐怕会很大概率造成相反的作用，也就是这种丹药的副作用……
南无涯又惊又疑，忍不住低喃：“难道这就是丹药会有副作用的真正原因吗？”
丹方的药材本就不能随便更改，即使是属性相似药性相似的两种草药，也不可能完美地成为彼此替代品。
沈月蓉在炼丹上很有天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南无涯的心情复杂极了。
沈月溪却相信了沈月蓉的说辞，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沉思片刻，伸手把沈月蓉顺手拿回来的那株天星草放在手心，像是遇到某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