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昼短,尚未到夕阳晚照的时分,一抹寂寞的天色上空燃烧着璀璨的云霞。
偌大的办公室里,男人健壮的背影靠在真皮沙发上,怀中是一个穿着酒红色衬衫的少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空气中的色彩也渐渐变得昏暗,女孩头上的发簪早早被摘到一边,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手臂四周。
她眯起眼,没有说话,放松地窝在顾允胸口,似乎是在享受这份独有的静谧。
“不许乱动,你想说的就这些,没了?”
斜阳白赶一趟,暖金色光芒打在少女衣扣上,更显得诱人锁骨格外深邃。
温桔按住顾允游动的大手,安静了一段时间,男人又露出了他不安分的小尾巴。
“当然,当然还有。”
这关不拿出点真东西来,显然是过不去了。
顾允停下了手中的小动作,心中长叹一口气。
温桔在三个女朋友中,恐怕是最不在乎画饼,却又最为关心现状的那位了。
人间至浓至烈是情,至脆至弱也是情。
有些时候温桔是最好哄的,但也是最难哄的。
因为她对普世价值上的亲密关系和婚姻契约从来无感,只要顾允的爱。
独一无二的爱。
在这一点上,如果顾允不解释个一清二楚的话,怎么也过不去。
关于在顾允心里谁最特别这一道证明题,刚刚已经有过答桉了。
可是最多只能解锁到简单抱抱,再往下一点点阻力依然很大,说明这个答桉还不够。
“这么说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跟我生气,但这都是有原因的。”
顾允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继续说道。
“那天听说你们吵架之后,我确实是撒谎了。”
乖乖认错,这是说服恋人的第一步。
“我知道,然后呢?”
回忆起那天,水盈盈的光迅速在温桔眼底浮现,滚来滚去的泪珠儿,仿佛马上就要掉出来。
“我先回了一趟学校找她解释,因为她当时情绪比较激动,又在我的公司工作,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没办法和她父母交代,我们都是老乡,家里互相也认识。”
“你生我的气,不愿意见我,肯定是误解了我的举动,觉得两个人吵架先去哄她,那一定就是更喜欢她而不是你了。”
听到这里,温桔忍不住挑起眉毛反问道:“那不然呢?”
“怎么可能?你换个思路想想,我先去找她而不是回家陪你,这其实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
“什么行为?”
温桔眨了眨眼,硬是把那股水气眨没,低沉着声音疑惑道。
“这是对我们的感情更有底气和自信,天平两端,是不是没重量的一端才会高高跳起,被人用手扶住?”
“在心里也是一样啊,宝宝。”
顾允埋进了温桔的棕色长发间,少女脖颈间的气息沁入鼻腔。
“你更重要,所以我先去哄砝码更轻的一边,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温桔揉了揉眼睛,不说话了。
“你看,有些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根本就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如果你不生气,去看演唱会的就是我们了,对吧?”
顾允巧舌如黄,不但把钟乐怡和温桔修罗场的失误圆了回来,还把锅不知不觉地甩了出去。
“你少来这一套!就算我不生气,你也不可能在圣诞节这种时间陪我。”
一提到这个,委屈的神情又重新爬上了少女的嘴角。
“说什么呢,之前你也知道的,工作忙。”
顾允伸出胳膊,重新牵住恋人的小手:“过两天正好是跨年夜,我们去江汉关大楼钟塔
“嗯。”
温桔总算点了点头,漂亮的童孔里盛满了期待,看起来对顾允的承诺比较满意。
“那我们去吃晚饭吧?”
明明天色已晚,办公室的灯却一直没有人起身去开。
顾允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但没有哄好温桔,他根本就没心思吃饭。
“不行。”
温桔摇了摇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细节。
“我还是不开心。”
正要起身收拾东西的顾允一怔,又坐下了:“来来来,我的小公主又怎么了?”
“霍阿姨给她亲手织了毛衣,我呢?”
温桔小嘴都得老高,把袖子挽起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我只有这种花钱买来的手镯子!”
顾允环住温桔细嫩的手腕,差点没笑出声:“你知不知道这手镯我妈花了多少钱?”
“你顾总还差这点钱吗?”
温桔把头扭到一边,气冲冲地回答。
“我想出啊,她无论如何都不同意,那是我妈自己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