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我们刚一到地方,接头的人和农机厂的李会计寒暄了两句就拉着我们去吃饭,中途一个劲的劝酒,结果我们三个人都喝多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等穿好衣服想出门时,发现门已经锁了,门外还有人守着,
事后出来的时候才知道那是农场的物资仓库,周围都建了高墙,还拉了电线,就算我们从屋子里跑出来也逃不掉。”棒梗是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回来的,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和符景略诉说着自己这次的“遇险”经历。
“嗯,那后来呢?”符景略点了点头,暗忖聂崇武这帮人的规模现在已经搞的不小了。
“外面的人好像知道我们的底细,好言劝我们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想着搞什么花样,还说会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过个七八天就会放我们走,后来还从门缝里塞了一副扑克牌给我们玩。
我师傅说货车肯定已经被他们藏起来了,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又偏僻的很,还是不要乱来的好,再说了,就算我们跑了出来,找不到大货车我们也是白瞎,还会连累到您。李会计也是这个意思,他一大车东西都没收到钱,更是不敢提回来的事情。”
“嗯,你师傅他们是对的,以后你要是再遇上了这种事情,就记住一个原则‘舍财不舍命’。”
“明白,就这样我们在房间里打牌打发时间,困了就睡,中饭和晚饭都还不错,有酒有肉的,待到晚上7点多的时候,聂兆赟开门走了进来,这个人我是后来听李会计说的,好言安慰了两句就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还扔给了李会计一包钱说是货款,接着警告了我们一句‘出去不要乱说话,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就挥手示意门外的人领我们出去,我们跟着这个人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大操场,
看见咱们的大货车完好无损的停在那,这个人也跟着上了车,把我们带到大马路上后就下车走了,我师傅沿着那条路一直开,就开到了城里,然后他让我给您打个电话报平安。”言毕棒梗还心有余悸。
听完之后符景略也有些后怕,如果这次不是有幸碰上聂崇武这个老熟人,丢了货车还算好的,要是棒梗三人就此成了“失踪人员”,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随即拍了拍棒梗的肩膀,诚恳的说道:‘让你受惊了,这都是我的责任。”
“没有没有,我师傅说作为一个货车驾驶员,碰上这样的事情也是难免的,以后小心警惕就是。”棒梗经此一事仿佛成熟了许多,摸着头憨笑道。
“行,那你吃饭去吧,有些事就别告诉你妈了,免得她担心。”符景略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要开门出去。
“明白,那个……小姨父,咱们不用报告给治安所吗?我感觉那里的仓库藏了不少秘密,那帮人干的事情多半见不得光。”棒梗轻轻的拉了一下符景略的衣袖,小声追问道。
“算了,我估计他们现在已经销毁了证据,人也撤了,而且这里面的水深的很,说不定上面早就注意到了,已经派人去蹲点了,这种大事用不着咱们去操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练好驾驶技术,争取早日转正。”符景略微微摇头,和蔼的说道。
“我懂了。”棒梗又不笨,很快就想通了里面的弯弯绕,知道自己三人能够有惊无险靠的就是小姨父在暗中运作,同时对他的神秘莫测更加尊敬了。
“行,我也吃饭去了,你下午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诶。”
……
半下午的时候丈母娘骑车带了一只老母鸡和两条鲇鱼从老家赶了过来,继续照顾大女儿坐月子,毛脚女婿毕竟还有工作要忙,她有些不放心,就这样符景略的日子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两个星期后,申福成托舒燕子送来了一张女式自行车票和一张缝纫机票,以及五十尺布票,说是表达符主任的暗中周旋之功,其实这些东西符景略并不缺,毕竟他的待遇在这摆着呢,想了想,还是决定收下了,以安其心。
自行车票直接给了舒燕子,现在公交车挤的很,有了自行车往后上下班也方便,符景略还想给她掏点钱,被其婉拒了,一百三十多块她还是能拿出来的。
缝纫机票则转给了大表哥,他现在有了一儿一女,光靠他一个人的工资养家稍稍有点紧巴,有了缝纫机大表嫂就能帮衬不少,舅妈也基本上不用上队里挣工分了,至于布票嘛,家里这么多人,怎么都不嫌多。
聂崇武那边也有了反应,两天前符景略突然收到了一封没写寄信地址的信,拆开一看,信纸上只写了5个“!”,随信还附了一百块,一切尽在不言中,符景略苦笑一声只能无奈收下,另分了五十块给棒梗和他师傅,并叮嘱两人不要出去乱说,两人自然心领神会。
隔天大上午的时候,许大茂顶着个大光头回来了,整个人变得阴郁了许多,也圆滑了许多,见人就点头哈腰,连半大小子也不例外,院里的人表面上对其挺客气的,背后却嘀嘀咕咕,唯恐避之不及,符景略自然不在此列,还主动问起了他的工作情况。
许大茂听后脸色更加难看了,苦涩的说道:“明天我要先去治安所登记一下,估计会被打发到街道的生产服务站去,不过您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要是有个劳保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