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若撇过头,“不听不听。” 两姐妹打闹一番,氛围瞬间轻松不少。 周时棠顺便把伍永维想找苏淮礼做贴身护卫的事情也说了,犹豫片刻,最后道:“爹,如果合作成功,能不能让他带我们离开这里?” 她是真的受够这里的日子了,有捷径可走,要不还是走一走? 周砚呈思忖半晌,“按照你的描述,他就是一个半大的少年,比你大个几岁,他一人不可能让我们一大家子全部离开这里,势必要经过他的父母长辈的同意。” “可,我们跟人家没有交情,人家又怎会愿意费心思捞我们出去?” “如果用利益诱惑他们捞我们出去,我们得为人家卖命,让人家看到我们的价值。” “但是岭南士族多,争斗不断,也比较排外,真靠他们出去了,势必会卷入他们之间的斗争,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最重要的是,他有些累了,这些年天天与一帮朝臣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家子被流放。 依靠岭南士族离开这里,也离不开算计,受了别人的恩惠,就要还。 无非是帮人家出谋划策,吞并其他家族壮大自己。也有可能不断压榨百姓,割老百姓的肉。那就是助纣为虐了。 他们一家子老小没有背景,容易被人捏扁搓圆,日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护不住他们。 周时牧抬眼,看到了父亲眼里的疲惫,知道父亲有些心凉了。 他缓缓垂眸,心里闪过颇多心思。 他以前经常帮父亲做事,知道父亲过的是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父亲以一人之躯撑起整个家族,很不容易。 周时棠对岭南的背景也有些了解,听到父亲这么说就知道他的选择了,“那还是这里的生活好一些,没有那么多算计。” 他们一家十几口人,要走只能一起走,但全部离开这里,要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的大,估计要把身家性命卖给人家才能还完这个恩情。 不划算。 现在的日子苦了点,但还能过。 周砚呈拍板,“先在这里生活着,慢慢融入这里,习惯这里的生活环境,以后的事情再做谋算。” 时清潇一向赞同丈夫的做法,这一次也没有反对,“徐徐图之也挺好,一步登天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周时若听了一堆话,总结出一句话,不依靠别人离开这里,不然得为别人卖命。 她微微挺起胸膛,“我们才不为别人卖命呢,就算卖命,也是别人来为我们卖命。” 一家子吃饱,纷纷收拾桌子凳子碗筷。 太阳还没完全下山,那些泥块还能继续晒。 一家人忙完,继续扎马步。 周时棠扎了一会,突然想起她背篓里还有一堆东西,她赶紧跑过去,翻出里面的东西。 药材、野菜、最重要的是除虫菊。 她小心翼翼检查那几株带着泥的除虫菊,确定没有死,她赶紧把这些除虫菊种到菜院子旁边。 剩下一些用来晒干,留着以后做香囊,一些放在床头,驱蚊。 周时若扎着马步,不懂周时棠为何如此兴奋,疑惑道:“糖糖,你种的那个是菜吗?有什么重要作用?” 周时棠很快种完几株除虫菊,心情很好,“这是除虫菊,可以驱蚊,晚上睡觉就不用担心蚊子咬我们了,等晒干之后做个香囊佩戴在身上,谅蚊子也不敢靠近我半步。” “野外也有很多蚊子,我们进山的时候佩戴在身上,免得蚊子不知死活过来叮我们。” 周时若闻言,也很高兴,她也被蚊子咬了好多包,痒。 周时棠又拿起墨旱莲,捣鼓捣鼓,最后捣鼓出来一碗汁,这碗汁是青黄色。 她笑嘻嘻朝扎马步的众人走去,“在你们脸上涂抹一点,遮掩容貌,半年之后才会褪去。” 没有自保能力还是丑一点比较好,免得被一些不知死活的人看上。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周时棠先给自己涂了,脸上各涂一点,抹得比较均匀,看起来也很自然。 涂完之后,一张俏丽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张丑脸,丢在人群中也不会容惹眼。 有人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肯定也无意中碰到墨旱莲,知道墨旱莲这些特点。 不过无所谓,知道他们是利用墨旱莲变成这样的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是变丑了。 周砚呈几人看着周时棠刷刷几下就像变了一张脸一样,个个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