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来不了就把火熄灭了。”周砚呈蹭的一下站起来,冲到周时棠面前,接过她手里的木桶。 但是当他看到木桶里面的水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糖糖啊,你去了这么久,就打了这么一点水?” 周时棠望过去,看到那一丁点水,愣了下,蹲下去在木桶周围转了一圈,看到了一个小洞。 她气得一脸郁闷,“我打了一大桶水,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水都流出去了。” 她一路上在想事情,也没关注到那个洞。 她以前去打水这个木桶都没有洞的。 周砚呈:“你白跑一趟了。” 周时棠走过去看了看厨房里面的锅,又看到地上漆黑的木材,转身望着亲爹,毫不犹豫拆台。 “爹,娘不是说不能浪费柴火吗?现在还没到傍晚你就烧了一堆木柴,易燃烧的柴也快没了。你完了,娘要生气了。” 她对亲爹的滤镜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流放这一路上,全靠她娘拉扯全家,不然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父女俩面面相觑,想起脾气莫名变得火爆的母亲(夫人),心虚。 周砚呈急了,三两步走过去,不小心踩到一根木材,砰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木桶也摔在地上,直接碎成两半。 水洒了一地。 周砚呈惨叫一声:“哎哟,我的老腰!” 周时棠没想到父亲走在平地上也能摔跤,震惊了一下下,“爹,你没事吧,你可不能出事啊,不然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她哀嚎得情真意切,急忙跑过去,结果不小心踩到破烂的木桶。 她脚一歪,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砰。” 周时棠屁股着地,双手被擦伤,痛得她眼冒火星。 周时若听到动静跑进来,看到两人都坐在地上,跑过去拉周时棠,嘴里还不忘说话,“你们是怎么了?烧个水都能摔跤。” 周时棠顺着周时若的力道站起来,“是爹太激动了,然后我也太激动了。” 周时若扭头看向周砚呈,正准备走过去,看到了他鞋底有几块黑黑的地方,皱眉,“爹,你的鞋底怎么了?” 周砚呈看了看自己的鞋,淡定说道:“可能是方才踩火柴被烧了一点,还好没有烧破洞,还可以继续穿。” 他们当初穿的鞋走了好几月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来到岭南之后看到有人在卖草鞋,想尽办法才换来了几双。 所以他们现在穿的都是草鞋。 周时若攥紧拳头,板起脸,“爹,你以后还是动动脑子吧,草鞋容易燃烧,能直接去踩火吗?万一燃烧起来怎么办?把鞋烧了还是小事,烧到你的人就是大事了。” 周砚呈也知道自己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点点头,“我会的,好了,若若,不要生气。” 其实他小时候生活在农村,也经常帮家里干活,只是后来一朝发达,二三十年不曾自己动过手,有些生疏罢了。 周时若哼了声:“你自己想想怎么应对娘的怒火。” 周砚呈:“……” 突然有点怕了。 周时棠脑子灵光一闪,“不知道曾伯伯会不会制作草鞋,可以让哥哥们学呀,学会了就可以拿草鞋出去卖了。” 只是,储伯伯跟曾伯伯关系好,住得也近,他知道了他们家屋子的事情肯定会告诉曾伯伯。 也不知道曾伯伯知道了他们家住在这里之后还愿不愿教哥哥们手艺。 周砚呈摇头,“这个办法行不通,农村人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会编草鞋,我们编好了也卖不出去,顶多自己人穿。” 周时棠愣了下,也没有气馁,“那就自己人穿呀,这样我们就不用出去买了,想穿多少就穿多少,学了手艺之后好处多多。” 周砚呈:“曾老兄或许会制作草鞋,但他愿不愿教,难说。” 人性复杂。 答应了的事情也有可能会因为危险而拒绝。 他们家的房子在别人眼里就挺危险的。 周时棠:“等下次见到他,可以问问,我们都住在这里,总会碰到的。” 周时若在回来的时候听他们说起了这件事,直截了当开口,“愿意教就学,不愿意教我们就自己捣鼓,草鞋看着挺简单的,我们拆一双捣鼓一下不就可以了。” 周时棠目光落在周时若身上,眼睛亮亮的,“对呀,姐,你会刺绣,虽然这里没有布、没有针线,但感觉编草鞋比刺绣简单多了,那我们的鞋子就靠你了。” 他们几乎天天都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