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又问:“现在神都晚上是经常发生战斗,但规模都很小,六部攻伐停止了?”
“下品与中品的小攻伐,偶有发生。上品们打累了,已多年未有。”周春风道。
李清闲琢磨一阵,道:“当年邪派魔门入朝,其他势力不服气,所以才出手?”
周春风点点头。
“您有没有参加过?”李清闲突然笑着问。
周春风望向窗外,夏日荷花正盛。
“我与你爹,并肩踏过刑部断墙,打碎司狱司的牌匾,也曾踢破户部南院大门,捣毁神像。你宋伯伯也曾暗中回京,参与六部攻伐。你或许想不到,现在四平八稳的赵首辅,是六部攻伐的先锋。”
“我怎么有点热血澎湃?”李清闲道。
“我不希望你们也面对那样的神都,但我希望,你要做好准备。”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邪派魔门在神都远比在封州收敛,原来,你们做了那么多。”李清闲道。
“封州”周春风低头轻咳。
李清闲长叹一声。
封州是朝廷官心中的痛。
当年太宁帝遭遇诸王讨伐,为了获得各大势力支持,将各势力之主加封为王,许了一些州府为封地,犹如独立王国,为期三百年。
如今天下五分,一为朝廷,二为妖族,三为各大势力封州,四是周边小国,最后便是众多荒芜之地。
不仅官不服气,武官也对此事耿耿于怀。
自齐太祖建国起,哪怕军功卓着的王公们,也从未有一州一府的封地。
“你宋伯伯已经在神都安家,等皇上大寿过了,你找个时间拜访一下。”周春风道。
“好。”
“好好修炼。另外,少打扰幼妃。”周春风道。
“学习上的事,怎么能叫打扰呢?”李清闲笑着离开。
周春风望着李清闲的背影消失在春风居,轻叹一声。
许久之后,灰隼落地,化而为人,递出一片环状青色玉石。
周春风伸手接过留音石,听了一阵,面色剧变。
右手一挥,气笼罩全屋。
“这人确实是当年给定王府送炭的人?”
“属下多方调查,确实是此人。”
“冈锋找过他几次?”
“三次。”
“怎会如此”
周春风望着屋外喃喃自语,面色死白。
甲九房里,李清闲用传讯符盘向姜幼妃请教一些修炼上的问题,继续学习。
日升月落。
太宁帝的六十大寿轰轰烈烈开始,又轰轰烈烈结束。
整座神都乃至整个大齐,这些天都格外安静。
李清闲不过区区九品科首,在盛大的典礼上连个水花都不算,安安心心在屋里学习。
也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些佶屈聱牙的字,李清闲已经能静下心学习,比过去努力许多,也收获许多。
在这些天,李清闲经常使用灵眼观命运天下河,不断蓄势。
太宁帝寿诞的第三天,大赏群臣。
李清闲正在甲九房里读书,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李科,大喜啊!”一个年轻夜卫的声音响起。
李清闲放下书,走出门外。
就见一队身穿红色底子官袍的宦官走进院子,个个喜气洋洋,为首的一人捧着黑牛角明黄圣旨,身后几人捧着一些锦盒。
太监后面跟着宫廷侍卫,最后面是几十个夜卫,满面兴奋。韩安博等几人也闻讯赶来。
为首的七品宦官望向李清闲,面带微笑道:“可是圣上钦点的少年命术师李清闲?”
“正是在下。”李清闲一拱手。
“夜卫李清闲接旨!”七品宦官突然提高尖鸭嗓子。
“微臣李清闲,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清闲微微弯腰,双手垂下。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冈锋先生之子李清闲,怀瑾握瑜,武双全,御敌于外,安民于内,特赐正七品气运官身,加授恩骑尉,赐气运战服一件,白玉镇纸一条,房四宝一套,明黄剑穗一朵,以显其德,以彰其功。钦此。”
“微臣李清闲,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清闲上前两步,平举双手,接过圣旨。
七品宦官道:“将圣赐送入屋内。”
宦官陆续进屋,放下各种物品。
李清闲找个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取出百两银票,塞进那七品宦官手中,那宦官低头一看,眉开眼笑,卷入袖中。
韩安博走到一旁,取出碎银,一一送给其余宦官与侍卫。
“李大人恭谨知礼,见君如涕,实乃忠臣良将。”那七品宦官道。
刹那后,李清闲恍然大悟,法力涌动,双目通红,眼泪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