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魔门的血囚车。”姜幼妃嘴角微弯,似笑非笑。
“别的呢,有道门的没?”李清闲问。
“我会袖纳乾坤,你要是不怕在袖子里翻滚呕吐。”姜幼妃道。
李清闲瞥了一眼姜幼妃的宽袖,手臂白白嫩嫩。
“算了,我还是坐轿子吧。周叔,我要是出事,记得把我跟爹娘葬在一起啊!”
“放心,我亲自给你挖墓坑。”
“周叔永远人帅嘴甜!”李清闲没好气道。
“有召即从,急急如律令!”姜幼妃伸手一招,白花红轿急速缩小,最后缩成巴掌大,收入袖中。
周春风望着瘦瘦小小的姜幼妃,叹了口气,道:“万万小心。”
姜幼妃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向外走。
“周恨,麻烦你了。”周春风道。
周恨向周春风一抱拳,转身跟在姜幼妃身后。
姜幼妃走出门外,手在脸前一抹,白纱附面,只露双眼。
走出夜卫衙门,姜幼妃右脚小白鞋轻点地面,身体宛如优美的白天鹅,斜斜跃向屋顶。
踏一下屋顶,姜幼妃轻飘飘飞出,飘飞数百米后,再点屋顶,向南城门飞去。
万家灯火与连绵起伏的屋瓦之上,皎洁明月与夜幕之下,姜幼妃白衣飘飘,如仙子凌波。
周恨跟在不远处,时不时扫视神都。
好事者攀墙爬屋,惊呼月下仙子降临京城。
偶有夜半飞客,几个起落后便停下,遥遥望向仿若御风而行的月下仙子。
有孟浪高手大声喊:“哪位仙子驾临神都?”
周恨大声道:“夜卫司办事,无关人等退避。”
房顶瞬间清净。
两人出了南城门,施展轻功,一路疾行二十余里,抵达玉渊山,登上树林掩映的青霄观。
两人从侧门进入,穿过前门正殿广场、二进的众神院、三进的杂事院、四进的修炼场,进入最里面的后宅。
墙壁、树木与道路将后宅隔开多个小院子,两人走了一阵,进入一座小院,豁然开朗。
一面灰黑石壁立于前方,丈许宽的亮白瀑布垂下,落在幽黑圆潭中,哗哗作响。
圆潭边立着红漆小凉亭,上有牌匾,写着“落玉亭”。
旁边一栋二层小楼耸立,红楼青瓦,灯笼高挂。
门口两个身着藏蓝道袍的女冠快步赶来。
“圣女回来了。”一个十五六的少女,一个三四十岁的道姑,满面堆笑。
周恨停在小院门口。
“芳姐,小雅,这位是周恨周将军。”姜幼妃介绍道。
“见过周将军。”两人目光落在周恨胸前象首亮铜胸铠上,毕恭毕敬,那是正五品的武官战服。
姜幼妃道:“周将军官位五品,但修为早就定在四品,不可轻慢。”
“是。”
“另外,我有一……周伯伯的侄儿今夜住在这里。”说着,姜幼妃右手一抛,白花红轿落在地上变大。
“闷死我了!”李清闲推开轿门帘走出来,“这轿子里面红彤彤的,外面黑乎乎的,再不坐了。”
“这是李清闲,夜卫。”姜幼妃随口道。
“见过小李先生。”两个女冠齐齐打量李清闲,面露诧异之色,自从姜幼妃入住此地,便未有男子入住。
“芳姐,给周将军安排住处,送上青霄牌。”姜幼妃吩咐道。
“是。”玲姐引着周恨离去。
“圣女,要洗漱吗?”小雅笑嘻嘻道。
姜幼妃原本紧绷的俏脸舒缓,道:“今夜你与玲姐在外休息,我与清闲有要事相商。”
“哦……那小雅告退。”小雅一边打量两人,一边离开,满面好奇。
李清闲环视四周,看到瀑布圆潭,凉亭花圃,笑道:“幼妃姐真会挑地方,这落玉亭风景绝佳,给个京城都不换。”
“随我上楼易容。”姜幼妃莲步轻移,白裙晃动,向小楼走去。
李清闲跟在姜幼妃后面,走进一楼正厅,沿着曲折楼梯登上二楼,进入一处房间。
客厅淡雅别致,以白、青、灰三色为主基调,地面红毯铺就,檀木坐塌在正中,香炉袅袅,之后悬挂一幅踏雪寻梅图,画上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女正举着玉手,指尖碰触花蕊。
两侧一面书架,一面博古架,房中瓷器玉器琳琅满目,整洁不乱。
只一眼,李清闲就感觉这房中摆设远超春风居。
侧门珠帘垂下,看不清里面闺房,只隐约可见鹅黄云纹床幔,层层叠叠,雍容华贵,与客厅的素雅色调极不相称。
李清闲诧异,查验逾制是夜卫的主要工作之一,若非朝廷允许,民间禁用鹅黄、亮黄、明黄、玄色等颜色,莫非那鹅黄床幔是太后所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