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如一天了。”庞明镜叹了口气。
冷风吹过,鸦雀无声。
夜卫十八司,财司掌管夜卫财政大权,是真正的夜卫第一司。
郑辉抬起头,正要说话。
嗤嗤嗤……
郑辉周身发出刺耳的声音,全身衣服突然膨胀,密密麻麻开裂,刹那后,衣衫炸裂,碎布片飞溅。
郑辉分毫未伤,衣服烂成碎布条挂在身上,在风中瑟瑟抖动,遮不住黝黑的皮肤。
众人惊得说不出话。
不远处的行人与店家指指点点,传来阵阵嗤笑声。
郑辉黝黑的脸上赤红蔓延,红遍整条脖子。
李清闲死死咬着牙。
“你来,还是他来?”庞明镜问。
郑辉弓背抱拳道:“李清闲乃李冈锋大人之子,又得周春风周大人特别关照,如今重病在身,不便前往,但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清闲看着这个平时唠唠叨叨的郑黑,心中热流激荡。
庞明镜似是愣住,片刻之后,右手抛出一物。
啪地一声,那物落在郑辉脚下。
李清闲望去,全身僵硬。
木质纹理,令牌形状,黑底金字令。
不对!
李清闲脑海浮现清晰的记忆,这是夜卫的令牌,一旦违背,持令牌者可直接斩杀九品以下所有人。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普通士兵拿出金字令。
庞明镜有备而来!
郑辉低头看着金字令,张了张嘴,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毕露,怎么也说不出话。
突然,刺耳的哨声响起。
李清闲一转头,就见于平口含竹哨,长短声交替,夜卫求援令。
“卸下!”
庞明镜一声令下,马车后孔武有力的四个夜卫冲过来,夺走于平的口哨,顺便卸走李清闲和韩安博腰间的口哨。
李清闲望着于平,于平笑嘻嘻道:“以后有钱了,记得请我吃羊肉汤,别像郑队那么抠门。”
车厢里,庞明镜慢慢腾腾取出一只铜哨,连吹三次,每次三长一短。
警报解除。
于平脸上的笑容凝固。
庞明镜转过头,望向李清闲,面带微笑:“你来,还是他们三个来?”
“我们三个!”马车边的郑辉猛地抬头,直视庞明镜,上前半步。
韩安博与于平,齐齐上前一步。
庞明镜微微皱眉,郑辉这张黑脸有些刺眼。
李清闲看了看三个队友,叹了口气,道:“我随大人去,只不过我大病未愈,走得慢一些。”
“无妨,坐我身边。”
李清闲面色更冷,道:“既然大人盛情,属下却之不恭。郑队,韩副队,于平,你们回去吧,我跟庞大人走一趟。”
“清闲!”郑辉低喝一声。
李清闲仿若未闻,捡起金字令,走向马车。
抵达车门口,李清闲停下,背着三人挥挥手,登上车厢。
窗帘落下。
“去户部街。”
马车骨碌碌前行。
突然,韩安博大声喊:“去了户部,礼数第一,马虎不得!”
“王八蛋!”郑辉咬牙切齿。
于平右手死死握着,握碎桂花糕。
韩安博深吸一口气,道:“当务之急不是发愣!那庞明镜是财司财房房首,位高权重,又是财司司正亲信,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郑队,你和于平马上回夜卫衙门找周大人,他为人正直,断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冈锋大人的儿子死得不明白不白。要是见不到他,就找周恨大人,他一定知道周大人在哪里。现在,除了周大人,没人能救小李。实在不行,敲夜卫惊鼓。”
“我敲!”于平道。
“你呢?”郑辉问。
韩安博叹了口气,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道:“我远远跟着,随机应变。”
郑辉喉咙滚动,深吸一口气,道:“你素来机敏,这次也要多……保重。”
“我是夜卫,小李也是。”韩安博笑了笑,远远跟上庞明镜的马车。
“我先回衙门。”郑辉深深看了一眼黑色马车,运起真元,左手扶刀,微微矮身,一跃上房,踏着屋顶瓦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踏过一个又一个屋顶,直奔夜卫衙门。
于平低头看了一眼圆鼓鼓的肚子,张口吞掉粘在右手的桂花糕,将身上所有零食抛在赵记衣铺的柜台上。
“送你们了。”说完,于平小跑奔向夜卫衙门。
车轮声骨碌碌响着,车厢内静悄悄。
庞明镜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那年南江决堤,冈锋先生上堤防洪,一口正气剑斩断重重洪峰,十日不休。待潮水退却,睡了三天才醒。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