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河军也未曾想到,在闲王军抵达前,狮王军会玉石俱焚。 贤王城城外,狮王军与鹰王军的巫师合而为一,一个个状如疯魔,跳着巫舞。 半透明的黑色柱状巫阵包围众多巫师,下方白色六角星芒旋转,上空巨兽头颅喷溅红色光芒。 一道道恐怖的力量自地面的六芒星阵外放,形成一条条粗大的黑色条纹,宛如一条条黑色树根,在地面穿行。 黑色树根所过之处,吞噬敌我双方尸体,转化为巫阵的力量。 巫阵上空喷溅淡淡的红光,落在每一个参战的妖兵身上。 那些妖兵本就被多种力量消耗寿命,激发力量,又得巫阵的加持,即便是最普通的妖兵,实力也晋升到十品。 数十万入品妖族好像一把锯齿刀,将贤王城切得七零八落。 从高空望去,疯狂的妖族杀入城中各地,与守河军展开巷战。 城墙之上,只剩几支老牌强军还能站稳,只北城墙勉强保持完整。 北城墙墙上,一身血衣的姜幼妃与喵大王等众将,应战妖族上品。 姜幼妃收起已经斩出缺口的青雷古剑,换上普通法剑。 那些经验丰富的将士看到这一幕,心头重重一沉。 上品法器即便杀亿万普通妖族,都锋利如常,现在却斩出豁口,这一战,到底何等惨烈? 众将一开始还保持沟通,但在遭遇妖族同归于尽的疯狂冲杀后,各军开始慢慢自保。 一些将军望着一盘散沙的守河军,长长一叹。 且不说守河三杰,若陈公鲁陈天王在,大家起码会抱团。 宋无双若在,还有勇气出城,击溃巫阵。 但现在,所有人都使用最保守的打法。 等待闲王军救援。 若等不来呢? 若来迟呢? 老将们心急如焚。 妖族太过凶残。 值得庆幸的是,守河军们自知即便逃走,也迟早像旧王军那般屠掉,所以个個存着必死之志,意志异常坚定。 一些老将终于忍不住,开始传讯其他将领:“为什么不听闲王的建议,让出贤王城,然后瓮中捉鳖?为什么!” “你们觉得闲王年少资浅,我却觉得你们迂腐守缺!” “我们是守河军,不是闲王军,怎么能随便听他的命令?” “放你娘的屁,只要能战胜妖族,听谁的不行?” “听狗皇帝的吗?” “他他么的根本不想战胜妖族。”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门户之见。就凭闲王顶着王命旗牌和圣旨,杀了两任镇北监军,他就是天下最有种的,比……都他么有种!他才二品啊!” 众将突然沉默。 饮血枪袁不平没有说是谁,但每个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有人想反驳,可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是啊,二品的李清闲都敢杀,那个人,为什么不敢杀? 你死就死了,拉着几十万的守河军兄弟替你陪葬吗? 袁不平的话,勾起了众将压在心底的怨气。 “问题是,人家闲王早就说了,而且以命术师的身份保证这是损失最小的战术,你们不信,现在,我们被妖族四面包围,联合起来突围都难,没必要说了。” “命术师……呵。” “能怪谁?之前大将军王能顶着,所以军中命术师敢在守河军冒险。大将军王故去,谁能替他们挡下天子气运?他们不走,等死吗?少怪别人。” “其实,毒军师的遗书也说过,如果势头不对,可以弃守贤王城去东方与闲王军汇合。你们非得守着老规矩,要守灵,我看,顺便把自己的灵也守了吧。” “怪不得毒军师安排那些年轻将领去泰谷城,他们要是留在这里,迟早被你们这帮老东西祸害死!” “好了,目前不是抱怨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吧。” “除了死守,等待闲王军增援,没有办法。” “找几个人护着姜将军吧,她不能再出意外了。” “大将军王嘱咐过了,没看喵大王还有老马头儿都在她附近吗?只要不是超品出手,没人伤得了她,再说大家都是猜测,谁也说不准她真正的身份。” “看过她小时候样子的,谁还认不出来……那冷淡的小眼神,这么多年一直没变。” 激烈的战斗中,分数不同势力的将军们纷纷表达自己的看法。 沉默的是大多数。 贤王城各处战报频繁传递给各将的传讯符盘,有的人只看重要的,有的人全都看,还有的人甚至看都不看。 突然,一条军情引起所有将军注意。 狮王军突然分出两支大军,一支绕过贤王城,冲向西南方,直插贤王城后方,另一支沿着大河,向西而去。 尤其是那支沿着大河西去的大军,全是擅长长途奔袭的妖族。 大将军王的大殿之中,贤王城的参军与军师们瞬间懵了,急忙讨论分析。 “怎么回事?”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去西南方的那支妖军,好像并不想进攻贤王城。” “这种时候狮王军分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