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源豪望着柴青堂的背影,轻声一叹。 这件事,不是远威军与振威军这么简单。 李清闲从领军到现在,也就两三天的时间,差点闹得全军归附。 那一年后的大河呢? 一年后的齐国全军呢? 一年后的齐国各大门派呢? 更遑论,还分布着南方诸国。 想到这里,石源豪背后发凉,李清闲不会已经…… 他急忙摇摇头,算了,有些事,不能深想。 不深想,就没有。 遥远的东鼎国。 东鼎国太子侯渡舟站在阅兵台上,望着训练超过三个月的两万大军,一半新军,一半老兵。 九成入品。 “殿下,事情有点闹大了,藏不住了,各军都想要那套功法。” 侯渡舟无奈道:“我是命修,又不是武修,再说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而且找的都是两万辅兵,一个精锐都没有,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李清闲,给我埋了一个大坑啊。” “别人倒没什么,就怕那位多想。” 侯渡舟摇头道:“父皇从不迷恋权位,他早早分我军权,就是安臣民之心。只是……这事儿换成是我,我也迷糊。没办法,只能如实上报了。可一旦扩大修炼规模,就得五中取一,成立杀妖军,派往守河,给李清闲当苦工。虽说抗妖是人族本分,但这里面多多少少有些忌讳。” “我倒觉得,李清闲此人有大气魄,现在各地消息纷纷传来,不少势力都得了好处。只有文修未有。” “走吧,还是让父皇做决定吧,我不想掺和了,太累……闹得我都想改修武道了,超品之上的功法……” “听说太宁帝要除掉赵移山?” “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无非是逼全解公走人而已。只能说,又遗憾,又高兴吧。没了全解公缝缝补补,这齐国……也未必是好事。万一那太宁帝发疯,全天下都要倒霉啊。毕竟,他的命格有灭世之相啊。” “命术师一代代传承,一代代吐着血,最终还是遇到这种大祸害……” “可笑,天命宗竟然不信……” “他们不是不信,是自以为可以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火中取栗,损人肥己。呵,改朝换代时的各大门阀,都是这么想的……” 泰谷城。 大校场上,陌刀军、远威军与振威军三军,要走的已经离开,剩下的都在原地修炼。 数万人集体修炼超品之上的功法,场面宛如爆豆子一样。 一开始,只是未入品的修炼。 慢慢地,一些入品的下品乃至中品都开始转修。 突然,陌刀军大帐传令,众将校纷纷前往李清闲的大帐。 将校们已经隐隐听到风声,静静站立,望着大帐深处独坐木椅上的李清闲。 火烛摇曳,残影飘荡。 李清闲一身三品气运官袍,周身微光荡漾,气势比平时隐隐浓了一些。 李清闲张口道:“泰谷城原守军,全线撤离。” 一些人目光慌乱,泰谷城之前全靠杜波坚守,一旦杜家军撤离,妖族必然马上攻城。 即便象王军刚刚全军覆没。 李清闲缓缓道:“杜波勾结奸相解林甫,不顾大局,为一己之私放弃泰谷城,本将已经上奏,并连请御史台,弹劾杜波。杜波不死,大河不靖!” 众将茫然,李清闲这是疯了吗,真的跟杜波彻底决裂? 整个大河南岸,杜波在军方的势力足以位列前五。 也有一些将军陷入沉思,如果他真和杜波决裂,那之前送的象王军战功是怎么回事? 李清闲继续道:“杜波迁往新城驻扎,并联系傀修,在新城外扩建城市,继续驻守大河之南。” 众将暗暗松了口气,无论真相如何,只要杜波不撤走,守河一线就不会有大窟窿。 柴青堂道:“敢问李侯爷,现在城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除却我军,各军尽数撤离,大量城中百姓还在撤离,只少数观望。” “您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柴青堂问。 李清闲道:“诸位放心,是我将诸位带来泰谷城,又要诸位守河一年到多年不等,定然不会乱来。” 一些将校目光轻动,看来不少人选择了学习多门超品之上的武技。 “可是请元帅军相助?”柴青堂问。 李清闲点点头,道:“元帅军将派遣一支旧军外加三支新军,守河军也会派三支天霄新军,另外,古玄山与北绿林,各派遣万人抗妖义军前来。当然,还有一些民间仁人志士保家卫国,粗粗估计,一个月内,会有十二万左右大军入城。” 众将眼前一亮,杜家军一共也不过五万精锐而已,这么一来,仅纸面上的实力,泰谷城不减反增? “都是练《战神全功》的?”柴青堂问。 “有的是,有的是练其他超品之上功法。比如一批神弓派的仁人志士,修炼的是《玉清弓法》。” “守河军的那批同门?”石源豪突然问。 李清闲点点头。 众将士长长松了一口气。 神弓派的事,众将原本不知道,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