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清礼摩挲着指节,仿佛手心间还残着一丝绒毛的触感,让人想再摸几下。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上白玦。 大多弟子都还未起身。 两人行了一小段路,岩石逐渐被落雪取代,而落雪引向坚硬的冰层。 直至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寒冷森蓝的冰层时,她们在冰原间望见了一袭青衣的千剑峰主。 她闭着眼睛,四周悬着数把锋白长剑,正随着灵气走向,在身侧缓缓环绕。 “去!” 随着一声令下,数把长剑顷刻调转剑尖,向着冰原四面八方而去,消失在视野中。 白玦踱步上前:“寻到什么线索了?” 千剑峰主苦笑了声:“就是因为昨天寻遍洞窟,尚未寻到云渺,抑或玄苍队伍的任何踪迹。” 她示意长剑消失的方向:“便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一寸寸地寻过去了。” 这件事比她们想得还要古怪。 第一支玄苍队伍,传来音讯说她们在此处发现了云渺的玉佩,准备深入追寻。 而众人的确在洞窟之中,发现了她们留下的篝火、书信、帐篷等等。 但古怪就古怪在——所有线索,都中断在休息的洞窟之中。 她们准备如何寻找云渺?准备去往哪个方向?是深入冰原或是离开冰原——全是未 知数。 众人不知从何寻起, ⒅⒅, 就更别说云渺的队伍了。 日轮渐升,映得冰原如一块庞大琉璃。站立其中,会有种天地颠倒,不知身在何方的错觉。 不多时,千剑峰主的飞剑一枚枚地回来,她皱着眉,长长叹了口气。 “还是什么都没寻到?”白玦思忖着,“有试过寻踪术么?” 峰主道:“昨日试过了,但牵引线总是原地盘旋几圈,而后停在了洞窟之中。” 迟清礼原先一直乖乖站在身后,闻言鼓起勇气,轻声说了句:“或许……” 可当两人都转头望向她,她却又如同泄了气的气球,道:“弟子愚钝,打搅二位了。” “若是有想法,直接说出来便是,”白玦道,“我们一只狐狸一个人,总不会吃了你。” 说着,她稍微低下头。 唇瓣依着迟清礼耳廓,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浅浅笑了句。 “睡着时那么大胆,黏黏糊糊地撒娇,抱着尾巴不松手的。” 嗓音微哑,缓灌入耳廓之中:“醒来便成胆小鬼了?” 迟清礼抿着唇,原本白皙漂亮的耳尖,被她轻轻一咬,腾地便蔓上些红晕。 书灵义愤填膺:“又在调戏女主!!啊啊啊!坏狐狸!” 白玦心安理得:“是是是,我坏透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书灵:…… 这只狐狸越来越欠打了! 千剑峰主还不知道迟清礼已经慌成了一根麻花,也笑道:“你莫慌,说来听听看。” “弟子在想,倘若牵引线断在洞窟之中,”迟清礼强作镇定,道,“是否证明前一队并未离开这里?” 千剑峰主道:“可依照留下的书信,她们应当是深入冰原,往里搜寻了才是。” 没了白玦的撩拨,刚融化一点的冰块,立马便重新冻结了起来。 迟清礼微皱起眉心:“可书信能够作假。”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千剑峰主瞳孔放大,道:“你是说魔族伪造了书信,将我们往错误的地方引去?” 迟清礼道:“不一定是魔族,不过无论对方是谁,都肯定居心不良。” 几人快速回到歇息处,同时将在四周盲目散开的弟子们喊回来,着重搜寻洞窟之中。 弟子们拆散帐篷,移开书信,熄灭篝火,四处找寻着。 不多时,响起一声惊呼:“师尊!来这边!” 只见弟子们挪开还未烧净的木柴,扫开散落的灰烬,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丝斑驳血迹。 千剑峰主望着血痕,蹙紧眉心,暗道了一句“不好”。 看来果然如迟清礼所说,玄苍队伍很有可能在洞窟中便遭遇了魔族。 无论是书信中所说的“云渺踪迹”,还是“深入冰原”,都极有可能是遭胁迫时写下,是魔族留下的障眼法。 她立刻将目前情况写入信件, 以灵鸟快马加鞭送回玄苍之中。 白玦则倾下身,指腹摩过那一抹极浅的血迹,沾回些沙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