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望此时最为心焦,他与楚天相交时间虽然不长,脾气也是迥异,但两人都是豪爽大气、心性宽怀之人,与对方性子相投,几乎引为至交,楚天与吕钰真这番赌斗接下来,让他如何能不紧张? 姜寒望眉头紧皱,频频看向天边,先前他与连家争斗之时,便已经向跟随自己的金甲队下了命令,让他们前来天海琼州,但为何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有到? 若是金甲队和傲辰到了,一定能阻上吕钰真一阻! 姜寒望自出生开始,便听过吕钰真此女,早年间本是温婉女子,但所爱非人,偏偏恋上了潇洒不羁,常无定型的酒剑仙莫一兮,被狠狠伤了一通,从此性子大变,人人惧之。 如今楚天和此女正面对上,就算是楚天再强,又怎么可能和一尊半圣相比? 什么灵核之类的还在其次,若是楚天当真折在吕钰真手中,自己怎能接受得了,寒凝那边,自己又要如何交代? 他和这位小妹妹年纪相仿,自小感情也是最好,若是见她难过,还不如一剑将姜寒望杀了的好。 姜寒望在一众圣人家主脸上扫过一圈,只见神色各异,有忧心忡忡的,有强装冷静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冲淡自然的,姜寒望心中略一盘算,便有了主意,飞身而起,落到了郑家阵中。 郑烨本也忧心楚天境遇,如今见姜寒望前来,略微一惊,拱手道: “姜六公子安好,郑烨这边见过了。” 姜寒望心系楚天,也顾不上许多俗礼,忙对郑烨道: “郑兄,吕钰真此女性子反复,极难琢磨,楚天落到他手中,定是九死一生。郑兄,我有一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郑烨略一沉吟,看了看场中蓄势待发的吕钰真和楚天,已是猜到姜寒望所说何事,当即道: “姜公子所说极是,我当禀报父亲,若到时吕钰真真对楚天兄弟下杀手,一定要让父亲出面,阻上一阻。” 姜寒望千恩万谢,却见郑烨无有动作,只是愣了片刻,便笑了起来,对自己道: “父亲说了,楚天兄弟当属无碍,但若真是到了生死险境,郑家绝不会坐视不管。” 姜寒望得了此言,心中大定,在郑家众人身上打量了几眼,先前郑烨和郑池交流的法子,竟是如同神意相交,比传音入密还要高明许多,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边姜寒望做了安排,那边颜如玉也是紧张极了,握着小如月的手心之中汗流不止,女人最懂女人,她一见吕钰真的样子,便知道吕钰真是恨屋及乌,将对莫一兮的恨意转嫁到了楚天身上。 这样的女人,下手比任何男子都要狠! 颜如玉心思飘忽,紧张极了,不由得看向颜天复,道: “父亲,楚天他……” 颜天复却是闭目养神,对场中的紧张形势视而不见,冷声道: “如玉,你是颜家未来家主,有什么主意,自己拿就好了,何须来问过我?” 颜如玉闻言心中大急,也知道父亲是怨自己胳膊肘向外拐,言语中颇多维护楚天,屡屡不顾自己这个当爹的面子,但事到如今,她也顾不上许多,只道: “父亲,若是楚天稍后真是遇险,还望父亲请出钧天老祖,救上楚天一救!” 颜天复冷哼一声,竟是转过头去,头也不回地去了。 颜如玉面色灰败,知父莫若女,她这位作家主的父亲性子执拗,外弱内刚,在家族中积威极盛,如今对自己有了意见,就算是父女情深,也已是有了裂痕。 颜如玉心中着急,但她多年来主持家族事务,早就练就了一身本领,稍一思索,便已是冷静了下来,将小如月拉了过来,附在耳边轻语几句,小如月惊讶掩嘴道: “姐姐,这……” 颜如玉一把捂住小如月的嘴巴,面色凝重,低声道: “听姐姐的,快去!” 俗话说长姐如母,小如月平日最为敬服自己这位姐姐,比之颜天复尤甚,颜如玉这一说,小如月自然照做,三步两步便远去了。 杨家阵中,方娇也是面沉如霜,手中不停摩挲着一块黑色令牌,那令牌非金非玉,似黑若灰,其上用点点星辰亮钻点缀出一个“方”字,似在心中考量,不知要下什么决定。 一旁一名身形高大的家仆面色稍紧,道: “小姐,家主说了,这‘方圆塑令’乃是方家绝密,若非小姐遇险,轻易不得动用,若是小姐为了一个男人把它用了,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掉脑袋事小,让小姐受罚事大,小姐,三思啊!” 方娇面上流露出些许不耐,道: “后果如何,我不比你清楚么?用得着你在这指指点点!” 说完,那家仆唯唯诺诺,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