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赵三通找补,其他几名家主也都附和,罗翰学看了看阴晴不定的赵三通,笑道: “王老兄心念自家子弟,罗某佩服。罢了,我也和老兄一样,再向郑家多买三成龙马!郑老弟,你可要让你那些小龙使使力,不要到时候生不出来才是,哈哈!”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郑池连连点头,道: “好说,好说!” 有了王、罗两家带头,其他几名家主也都硬气了起来,纷纷向郑家加注订单,郑池喜笑颜开,仅仅是龙马一桩生意,就让他多挣了数百万灵核不止。 颜天复见其他几名家主都是跟随王家一齐下了订单,思前想后,犹豫许久,才狠狠一咬牙,正要出言,却被颜如玉一把拉住,低声道: “父亲,胜负尚未可知,你若是也转投了王家阵营,岂不是自个儿看低了自个儿么?不战而败,我颜家脸面何在?” 颜天复神色复杂,看了看颜如玉,又看了看楚天,叹了口气,声音低弱: “能胜赵家已是侥幸,王家以逸待劳,那吕家公子和灵宗法师都是深藏不露,又哪来一分胜机?如玉,你与那位楚公子交好,便劝劝他,不要再争下去了,我颜家不比其他世家,惹上一个赵家已是大大的头痛,若是再把王家惹了,还如何在天海琼州立足?哎……” 颜如玉只是摇头,自顾自地看向场中傲然挺立的楚天,神色中闪过一丝迷乱,但片刻后又恢复冷静,将自己父亲的话抛在耳后。 颜天复见她主意已定,知道自己再拦不住自己这位厉害女儿,心中又是一叹,也不再提向郑家多买龙马的事。 按照往年惯例,郑家向各大世家提供的龙马,其实已经够用,但赵家倒台,王家主自认为称雄天海琼州在即,自然是拼命拉拢其他世家,郑家与赵家素来不睦,如今更是当众撕破脸,将其拉拢过来一同对抗赵家,正是最为合适不过。 至于其他几大世家,也都是见风使舵,眼见赵家大厦已倾,王家新王登基,自然是跟随流转,将矛头一致对准了赵家。 遇上这样的情况,就算是称霸天海琼州多年的赵家,也是毫无办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昔日唯自己马首是瞻的其他世家转投阵营,所谓世态炎凉,正如是也。 想到这里,赵三通眼中寒芒闪烁,在比武台中间的楚天身上冷冷扫过,心中怒火升腾。 若不是这乳臭未干的小儿,我赵家怎么处于如此境地? 眼见王家志得意满,赵三通更是恨不得将楚天一指点灭,目光阴晴不定地在几人脸上扫过,森然道: “王二贵,你就以为你王家必胜无疑了么?此子能连败我儿和蒋家兄弟,更是剑宗未来弟子,神仙真传,你王家那几位能与我赵家也就是五五之数,如今与此子对上,真以为稳操胜算么?”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心中一凛,沉默下来。 赵三通所言不虚,赵家有剑宗内门弟子助阵,王家这边则是吕家公子和灵宗大法师,两方准备充足,实力在仿佛之间,如今楚天横空杀出,以迅雷之势击败赵家三人,称之为此间年轻一辈第一人毫不为过,虽说连战数场,但连战连捷,气势正盛,灵力血气充沛无比,毫无颓势。 这样的人物,王家如何就稳稳胜得过? 先前跟随王家那几名家主闻言醒悟过来,都是皱起眉头,在王家和楚天的脸上看来看去,摇摆不定。 王家主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 “老兄,先前是鹬蚌相争,唯恐渔翁得利,如今老兄已然出局,只剩下我王家和楚天小友两家而已,既然是两家之事,那自然是好说好商量了。赵老兄,你说是也不是?” 王家主这话一出,赵三通心里登时咯噔一声,王家主所言不无道理,先前三家纷乱,情势不明,谈不拢也是正常,但如今只剩王颜两家,又有什么不能谈的? 不待赵三通出言,王家主已经转向了楚天,笑道: “小友,可愿意听我说上几句话?” 赵三通心中一冷,横眉喝道: “不可!” 楚天眉毛一挑,瞥了赵三通一眼,道: “有何不可?” 王家主也是皮笑肉不笑,道: “是呀,老兄,有何不可?” 赵三通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性都是冠绝天海琼州,但一朝失了天心岛,竟是进退失据,全然没有往日的冲淡神采,如今乍出此言,说完自己也觉后悔,先前他们两家也曾合起来劝楚天退出,如今却不许王家这样做,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心中懊悔片刻,赵三通仍是不肯认退,只冷哼一声,道: “楚天,王二贵生性狡猾,惯于笑里藏刀,你跟他打交道,可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