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忧虑不知道今日日落前能不能卖完这车柴,要不然就再费力的拉回家去,只怕也没钱买米了。
他用满是老茧的手抹去脑门上的汗水,多年习武让他哪怕年过五十仍旧力气十足,砍得动南山上的火木。这种木砍出来的的柴火能燃一夜不灭,烟少味轻,最是富人家的常用物,只是火木难伐,没有内力在身是砍不动的。
这些年武功流传的越来越广,习武,就是寻常百姓都会一些,但没有财力心法内功,大多是花拳绣腿,真正的内功心法多在那些高门大户手中流传。
老旱头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难过起来,就在上月他的家被抄了,因为他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是那柳教的信徒,被斩了脑袋,连带家人都祸及三代不得科考。
他想起这个就恨起了柳教,不是说柳教神明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吗?那个所谓的帝君神,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弃了他的信徒。
老旱头忍不住落了泪,在满是皱纹的眼角打转,他二儿子的尸体放在刑场暴晒了三天三夜然后拿去焚了,他就在刑场下头看着眼睁睁的看着那火一点点把他儿子的身体烧成焦黑的灰,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让他回去吐了三天滴水未进。
他的大儿子也因此被剥了举人身份,被押去服劳役一月回来时已经成了废人双腿断掉,被抄家后的他甚至没钱给儿子看病,只能靠着力气卖柴为生。
在这之前老旱头有着良田百亩,算不上家财万贯,但也是生活富足,村子里的小地主,如今却只是一个卖柴的老头子,被取了浑名叫老旱头。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帝君,让他二儿子迷了心智当了信徒,才有今日之惨。
老旱头忍不住低声咒骂道:“天杀的帝君!”
“哎,到你了。”
一个粗声的守卫突然喊出声把老旱头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忙点头哈腰道:“好嘞好嘞,军爷,小的我这就来!”
老旱头忙拉着柴车往前走跟上队伍,经过重重排查后来到了城门正下方即将钻入城门入城。
“呜~”
一声悠扬的箫音传响,天地间忽然为之一冷,天光转眼即暗,方才还是正午时分太阳高照,这一下就变成了阴暗暗的傍晚时分。
一阵阴冷寒风吹拂而过,迷了老旱头的眼,他揉着眼睛目光顺着城门侧落下的光线看去,顿时惊住了。
只见南方有杳杳雾气飘来,天地间一片白雾不见山河日月,白雾中有一道身影徐徐走来,寒风拂银发,白衣飘步间,长箫一声起,天雨落无边。
这箫音入耳,仿佛有悲惨之意入心,让人听之便陷入哀伤中无法自拔,闻者伤心,奏者心哀。城门前的数千人都抖顿住了,直到寒风凛冽刺骨,一道盛大金光从他们头顶升起,神音入耳才清醒了神智。
“何方神圣!胆敢冒犯大晋?”
一尊宏伟的神像屹立天穹,金光分开护住整个晋京,仿佛天地间被分成了金白二色。
寒风骤停,箫声断乐,清冷的声音传入每一人耳中。
“天宫白沚。”
那神灵闻言面色微变,道:“原来是南华帝君,不知帝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白沚淡淡道:“今日来的,不是大晋南华帝君,而是天宫帝君,白沚。”
“白沚帝君!”
“他就是那个柳教神明?”
“什么?他就是那个邪门歪教的神?”
老旱头闻言顿时愣住了,他不再像其他人那般惊慌失措的往城内跑,而是在人流中逆行,双目呆呆的看着那大雾中的身影。
那神灵听了白沚话语,和声道:“在下晋京城隍赵司道,奉命收卫晋京。
帝君毕竟和我大晋还是一体,今日这般大的阵仗,只怕会让圣皇陛下猜测。不如帝君收了神通,与本神一同进宫面圣,有什么误会当面澄清。”
白沚扬手一挥,长箫转动,一指苍穹,顿时云雾尽散,秋雨成霜鹅毛雪落,天幕之上无数冤魂厉鬼凄惨哀鸣,阴风阵阵吹动了白沚的长发,他的衣衫迎风摇曳,万鬼聚空。
“天宫白沚,携十万冤魂,北上扣京,特问君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