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皇城外,有一座高达百丈的巨型白石雕塑,屹立在都城中央,如同一位白衣仙人俯瞰着城中众生,万民烟火。
巨大仙人石像上还雕刻着五条颜色各异的蛇环绕在其身侧,其中白蛇雕刻在仙人头顶之上,青蛇在左,赤蛇在右,分立肩膀,黄蛇在左下,黑蛇在右下,分缠双腿两旁。
白、青、红、黄、黑,五蛇绕神像,神像上还拉着一条条铁索固定在地面上,无数民夫在神像脚下推运走碎石,清理完整。
这尊圣祖像高达一百零八丈,宽则在三十三丈左右,如同一坐高山屹立在城池中。这样浩大的工程,足足花费了三十多年时间,动用了数万民夫方才堪堪完工。
不过这个过程中,并不是如修长城、挖大运河那般征收赋税徭役,而是以工代赈借鉴晋国许多的治国理念,毕竟天沚国的统治者卢氏便是晋国世家,自然深得大晋治世之道。
关于两国关系上,天沚国以晋国为上国,完全开放两国边界通商贸易,便利惠民。
天沚国曾经是越国幽州,多平原丘陵,可开垦广袤粮田为大晋提供粮草,同时养兵防备越国反侵。
待到午时吉时将至,各文武百官、皇族众人皆前来圣主像前祭拜。
城中无数百姓也都在这时辰开始正式祭拜祖先、圣主神灵、财神金爷,还有龙爷等祈求财运滚滚、风调雨顺。
财神金爷指的自然是金钱豹了,龙爷指的是青苍。
天沚国国主卢景天、开国大将军卢景兴、镇国神威国师李天仁,各文武百官皆身穿朝服跟随三位之后跪拜圣像。
三人离得有一段距离,卢景兴稍稍靠近李天仁小声道:“国师,我记得圣主像后有一段是你亲自施展仙法雕刻的?”
李天仁颔首道:“大将军说的不错,确实有贫道略施小计雕刻了一段上去。”
卢景兴从宽大的袖袋里拿出了一个祈愿福袋,笑道:“这是我家老母惦记特意袖的纳福宝袋,恳请国师待会替我上前供奉在圣像下,不知可行否?”
李天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道:“大将军客气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对于凡人而言,哪怕他是开国将军也不能触碰圣像,而方外的道士,李天仁却可以。这个请求也没什么可推辞的,左右不过是举手之劳。
司礼官员在宽广的圣像广场祭坛上各处奔波,准备着祭礼所需事物,以及做最后的检查。
李天仁走上前到圣像下,准备挂上福袋。
这个时候,距离国主卢景天最近的便是卢景兴了,其他官员都在数丈外第二台阶上立侯祭拜大典开始。
卢景兴走上前,笑道:“陛下,这圣主像开祭后柳祖大人定然会极其看重您的,说不得就会支持您再次北伐的想法,赐下道兵、灵法助阵。”
卢景天含笑道:“这可未必,总归只要咱们卢氏好生供奉柳祖大人便可包家族长安了。”
在外人眼中的圣主,就是他们卢氏供奉的柳祖祖灵。
“陛下,我也有一礼想要进献给您,也算是给您的一份礼物。”
“哦?二弟,你倒是难得给给送礼啊。这我可是要好好看看了。”卢景天颇为期待的笑道。
“陛下,礼部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司礼官员疾步上前道。
“朕知道了,这便开始吧。”
“不,陛下且慢。臣弟的礼,您还没收到呢!”卢景兴忽然喝止道。
礼部官员一惊,开国大将军怎么能如此对陛下无礼?
卢景天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说:“那二弟便拿出来吧,我收下了便开始祭祀。圣主大人可耽误不得。”
卢景兴猛然挥动长袍,竟然拿出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那礼部官员一见到这情况惊骇的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他没有大喊谋逆、护驾,因为开国大将军一身内功已经达到了人间极致,他只要张口一叫便没了命。
卢景天面色一变,不但没有后退惊走反而身子一侧站到了卢景兴身旁,一手握住了匕首,低声呵斥道:“二弟,你当真要对我行那兄弟相残,血亲反目之事吗?”
卢景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面色狰狞道:“是又如何?二哥,这天下江山有一半是我打下来的,行军打仗马革裹尸,哪点不比伱功劳大?辛苦多?同样是爹娘亲生,为何你就成了君,我却是臣?”
“二弟!在我心中,为兄从来没有把你当作臣子,所谓君臣在你我兄弟间从来是不分的。今日是祭祀大典,若出了乱子,你可知后果有多严重吗?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仇怨,我们私下相商,不要把我们卢氏推入深渊中啊!”
“哼,柳祖是修炼千百年的妖仙,他可不会在乎什么人间兄弟相残,只要有人拜他供奉他,自然会庇佑显灵的,二哥,别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卢景兴伸手就要把匕首刺入卢景天脖颈中。
“陛下!吉时已至,该行祭礼了!”李天仁的声音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