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有内力在身的。不过说到山匪时对方也丝毫没有慌乱,不知道有什么依仗在身。”
车窗里,老者点头,“对方既然没有恶意,也没有内力,只需要盯着他别是什么山贼内应就行了。想来这山野里能大大方方拿出财力的人背后家世也不简单。
锦州我们不太熟悉,还是不要贸然得罪当地家族为好。”
“是!属下会盯着他的。”
第二辆马车里,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厮在为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换药。他的腿上布满了乌黑,双膝无力的下垂,在膝盖上有着两个恐怖的伤口。
书童给他仔细的又上了一次药,用白色棉布包裹缠住,擦干了男子忍着伤痛而冒出来的满头大汗,担心道:“少爷,您这个样子,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该怎么办啊?”
男子长舒一口气,“我们已经出了祁南府,伱不说我爹他们自然不会知道的。你要管好你的嘴巴!”
“是!少爷。”书童有些委屈道:“少爷,外面那个陌生来人,你怎么让他跟着我们了?”
少爷叹了声气,“若是其他人,我自然不会多嘴的。只是,他姓白,我卢氏祖训,若遇白姓之人,必开方便之门。”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书童不解道:“规矩真多。”
“那是自然。”少爷自得道:“我卢氏不过两三百年就成为了祁南州三大世家之一,这些规矩必不可少。只有遵行守约,家才成族,家族兴旺。”
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声气,“只可惜,我这腿……”
书童忙道:“少爷不用担心,邱老爷不是说了吗,到了固始府定然会为你遍访名医治好腿伤的。”
少爷摇摇头,书童的想法太过简单,这断筋损脉的刀伤毒药岂能是这般好解的?况且一路走过去,只怕腿伤已经根深蒂固,难以痊愈了。何况岳父他……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向大山外的东北方向,天色渐尖昏沉,傍晚时分夕阳被乌云遮住,变成了阴天,淅淅沥沥的竟然下起了小雨来。
书童急的跑下马车,来到第一辆马车外,急声道:“邱老爷,我家少爷他腿伤严重,可不能见雨水湿寒啊,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邱不平探出了头,无奈道:“可这也没地方安歇啊,荒山野林的除了官道,哪里都不安全啊。你要照顾好长安,可千万别让他着了寒啊。”
书童听了也只能点点头,回到马车里,不满道:“少爷,邱老爷他……”
“别说了,如果你想让我处境更加艰难的话。”卢长安忍着腿上死死彻骨的痛,还有阴雨天的湿寒仿若在一点点钻入他的腿中。“岳父他只是看中了我卢氏五服之内的门第,他只怕想着回到固始府,就把我永远留在那里,故而巴不得我腿废了,此生都不能再回卢家了。”
书童一惊,“这…邱老爷竟然如此心狠?”
“呵呵~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好在岳父他对我还算有几分歉意的,以后你便封住嘴,一言不发尚可安心度日。”卢长安叮嘱道。
“是,少爷,我记住了。”书童含泪道。
“呜~”
一声低沉的箫音传响四方,扫去了车队二十余人直闷头行路的寂静,低音入心如厚重乡情在这空旷的大道上环绕。
“雨,好像要停了。”
书童掀开了马车,看了眼天发现虽然天空依旧阴沉,可却并没有雨水滴落,也没有春寒的冷风袭来。
“奇怪,这天明明像是有大雨的样子,怎么滴了两下又停了?”有侍卫嘀咕道。
卢长安靠在马车窗前,掀开了窗帘,扫了一眼车队,在最末尾处看见了那抹白色身影,靠着马车轻奏长箫,一腿放下随着马车晃荡着,在这荒凉的道路上也颇有一番风流。
“好一个风流公子。”
他心中称赞,却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卢长安冥想了半天好似想起了什么,曾在他娘还未失宠时,自己也深得父亲关心可以出入书房,他曾在书房里见到一幅悬挂着人像图,貌似也是个白衣公子,只不过容貌更盛眼前之人。
摇摇头,卢长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抛之脑后。
马车尾,白沚轻奏箫音,一只脚时而晃动点地,地上尘土飞扬神力裹行,罩住了二十三人的腿脚和八匹马脚,停下箫音双手施印,轻声道:“缩地成寸步千里,翻山越岭履平地!”
道道暗沉色黄光融入土地与众人马脚下却无人发觉,只顾着疾行赶路。
官道上,几个行人正坐在路边休息,忽然间一道雾气转瞬即逝的从他们眼前路过,其中有人、有马,人影憧憧,仿若鬼影。
几人吓得惊恐不已,大叫道:“鬼啊!鬼啊!”
一只身材矮小的土地从地下钻了出来,看着那远行消失在天边的雾气嘀咕道:“也不知是哪方神官路遇我境还来捉弄一下凡人?真是有够闲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