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暖暖哭泣道:“我我是因为太喜欢公子了,才会出此下策。爱有什么罪呢?”
康向梁越发恼怒了,啐了任暖暖一下,说:“你闭嘴!你该自称奴婢。”
任暖暖垂首:“奴婢知道了。”
康向梁唤了孙妈妈过来,吩咐道:“这个新来的奴婢不懂规矩,你好好调教调教她。”
孙妈妈行礼:“是。”
康向梁走到书架前,拿出一个戒尺,递给孙妈妈,说:“拿出你管教奴婢的手段来。”
孙妈妈明白了康向梁的意思。
任暖暖看着戒尺,眼中露出一丝恐惧,她忍不住说:“我毕竟不是卖身到康府来的”
康向梁嘲讽地看着她,说:“是,你和买来的奴婢不同。”
任暖暖心头一松。
谁料,康向梁接着说:“所以,对你要比对旁的奴婢要求更严格。”
任暖暖神色一滞。
康向梁不屑地看了任暖暖一眼:“想当小爷的女人,哪儿那么容易?!”
任暖暖紧紧攥着手,默默告诫自己要忍。
总不能前功尽弃!
孙妈妈看了任暖暖一眼,冷声道:“任姑娘,你今日就先练习做针线的功夫吧。”
任暖暖只得起身,跟了孙妈妈来到一旁。
孙妈妈给她针线顶针,又给她一个纳到一半的鞋底,然后坐在旁边,看着任暖暖做针线活。
任暖暖在自家哪里干过这些?
而且,鞋底很厚实,针线要穿过去并不容易,她用不惯顶针,一会儿功夫,就被针扎了十来下。
孙妈妈脸色越来越沉,任暖暖一着急,针断在了鞋底里。
孙妈妈站起身,虎着脸道:“伸手。”
任暖暖身子往后缩了缩:“孙妈妈,我又没有偷懒,只是不擅长女红”
孙妈妈瞪眼:“我什么我,公子不是说了让你自称奴婢吗?只改不了口这一点,你就该打。你说说,你到现在毁了几根针了?粗手笨脚,怎么不该受罚?!”
孙妈妈拽住任暖暖的胳膊,强行掰开她的手,啪啪打起来。
任暖暖又疼又屈辱,任氏对她娇生惯养,她哪里受过这种罪?!
孙妈妈打了二十下,停了下来。
任暖暖疼得钻心,含泪问:“孙妈妈,我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孙妈妈摇头:“不能!今天这个鞋底子纳不完,你就不要睡觉了。”
任暖暖只能接着纳鞋底子,可她手疼之下,更拿不稳针,手下越来越没章法,一会儿便挨一顿戒尺。
她抽抽搭搭直到天亮也没能做好这个鞋底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康向梁起床,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吃了朝食,便要进宫当差。
任暖暖正在屋檐下跪着擦地,见康向梁经过,她膝行过来搂康向梁的腿。
康向梁挥起一脚,将任暖暖踢到了院子里。
任暖暖顾不得疼,哭道:“公子,奴婢昨日便挨了窝心脚,又劳累到现在,奴婢一夜未睡,再这样下去,奴婢的命就能没了。求公子怜惜奴婢,留奴婢一条命!”
康向梁像看老鼠蟑螂一般:“你命要没了?若真没了,小爷就赏一副薄棺材,把你埋到城外。你豁出去脸面进文信伯府,终于求仁得仁,这会子哭什么?!晦气!滚!”
康向梁拂袖而去。
不怪康向梁生气。他晚夜被他父亲唤去痛骂了一顿。他辩白了一通,文信伯还是生气,直骂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康向梁想来想去,他这个蛋确实没什么缝儿,怎么偏就招惹了任暖暖这只打不走的苍蝇?!
文信伯觉得康向梁认错态度不诚恳,提起棍子便要揍他。
康向梁是个机灵的,仗着自己年轻手脚麻利,绕着正堂跑了两圈,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
文信伯没打着自家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文信伯夫人在一旁劝说了半天,文信伯才勉强放过,没有派人来绑康向梁。
康向梁越发恼恨任暖暖。
丫鬟妈妈们见康公子这副态度,自然不会给任暖暖好脸色。
任暖暖浑身疼痛,头像是要裂开了一般,却只能硬撑着眼皮被支使来支使去。
过了两日,林婉榆在府里收拾停当,准备出门的时候,一把被鲁氏拉了过去。
鲁氏压低声音问:“榆儿,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康向梁怎么样?”
林婉榆莫名其妙,随口回答:“他人还挺好。”
鲁氏喜上眉梢,笑吟吟道:“你觉得好就行。难得有个你肯吐口的人,那就他吧”
林婉榆顿时警觉起来,问鲁氏:“母亲,您此话何意?您说清楚!”
鲁氏拉着林婉榆的手说:“今日,原阳侯夫人来咱们府里作客,话里话外提起康向梁,试探咱家有没有结亲的意思。你也知道,原阳侯夫人与文信伯夫人一向交好,她来一定是受文信伯夫人所托。”
林婉榆忙问:“您是怎么回复的?”
鲁氏嗔林婉榆一眼:“我能怎么说?!你这脾气死倔死倔的,我只含混了过去,这不是得先问你的意思吗?!”
林婉榆忙拉着鲁氏坐到旁边,说:“母亲,文信伯夫人是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