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端酒赔礼,姜元涛看在他还算是客气的面子上,没有发作。
贺池不来,也阻挡不了他们谈婚事。
很快开始聊起彩礼等事宜,姜元涛脸色这才慢慢好转起来。
别看贺池在外面流浪了二十年,但是贺家给他开的彩礼可颇为丰厚,现金九千万,加上北城那三家大型连锁洗浴城的股份,市值怎么着也得一亿往上了,还不算其他的。
彩礼丰沃,姜元涛跟任琦玉的脸色由黑转喜,跟贺家人一口一个亲家喊着。
还真是有钱路路通。
姜翩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猪肉,按斤卖。
而姜元涛给姜翩然的彩礼,包含婚房装修、首饰、姜氏集团比较边缘化的产业股权等…
他们在聊婚事细节时,姜翩然在默默地观察贺家人的脸色。
贺父贺赵怀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是和善的,贺老太太表情最高兴,贺夫人冯淑兰的表情很微妙,至于贺谦、贺承两兄弟时不时赔笑,其他时候都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全家表情管理正常的只有贺老太太,跟贺父。
姜翩然可以理解贺谦跟贺承,但是却理解不了贺夫人。
她完全没有儿子娶媳妇的喜悦,甚至在听到彩礼时,脸上还隐约有点肉疼的表情。
亲儿子在外面漂泊了二十年,即便再有嫌隙,也总该不是这个表情的。
姜翩然垂下眼眸,心里若有所思。
确定好了婚期,晚宴结束,两家人谦和的握手离席。
在目送贺家人离开后,姜景乔一边系上西装外套的纽扣一边走到姜翩然的面前,冷嘲道:“姐,这么重要的日子,贺池居然没到场,他把我们家当成什么了?他可比起嘉知哥差远了,你怎么选的他?”
姜景乔这是借着吐槽姐夫的机会,来贬低姜翩然。
姜翩然缓缓转首,目光淡然的凝着姜景乔,道:“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先管好自己吧。”
姜景乔轻笑一声,“姐,别那么高傲,以后你在婆家受气,保不准还得仰仗着娘家呢,还有,江洲新区的事情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向我开口,都是亲姐弟,我还能不帮你不成。”
江洲新区原本是姜景乔负责的,是他处理不好的烂摊子才丢给姜翩然。
如今照他这样说,倒成了姜翩然办事不利了。
可姜景乔的讽刺,宛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姜翩然轻垂眼睑,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红唇微微一扬,抬手帮姜景乔理了理领口褶皱,“景乔,听说南区项目明天就要签合同了,你刚才的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有事一定跟姐开口。”
闻言,姜景乔脸色微微一僵。
姜翩然分明是在点他,南区项目说不定要黄!
“姐,毕竟是咱们家的产业,你不至于搅黄项目吧?”
“当然不会,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行了,预祝你明天签约成功,我先走了,你送爸妈回去吧。”
话落,姜翩然转身上车,她表情如故,眼里却毫无温度。
姜景乔站在路边目送姜翩然的车离开,待见不到车尾时,他赫然一怒,一把扯下袖口纽扣,拿出手机立马给应子胜打电话。
“喂!?马上跟邱总联系,下午合同时间提到早上八点。”
“这么着急,姜总,发生什么事了?”
“我怕夜长梦多,姜翩然这女人对自己的婚姻都这么狠,别说这个项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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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翩然回到鹤台别院时。
客厅里,贺池早就回来了,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电视大屏投了游戏,他正在玩。
姜翩然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上前臭骂他一顿,贺池转过头,乖乖的看着她,说道:“老婆,你回来啦,桌上我给你做了饭,你晚上应该没吃饱吧,快去吃。”
“……?”
怎么个事?这贺池在跟她玩失忆呢??
姜翩然大步上前,将手上的包“啪”一下甩在他身上,“贺池,你别他妈跟我玩失忆,今晚你家跟我家谈婚事你缺席,现在在这跟我装好男人?”
贺池丢掉游戏手柄,去接姜翩然甩过来的包。
“那种场合,我不喜欢。”
“这是你不喜欢就可以不去的?你有没有点家教…”
这话说完,贺池漆黑的眼眸一下沉下来,似乎被点到了痛处。
而姜翩然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贺池在外面流浪了二十年,京圈背地里都在说他不懂礼数,没家教,是上不的台面的烂泥。
而她今晚也用了这样的话去骂他。
姜翩然眼睫轻颤了下,看向别处说道:“抱歉,嘴快了。”
贺池放下她的包,清隽的脸上痞笑着,揶揄讥讽,“这个时候跟我说起家教了,那你当初干嘛去了?你现在还有机会,趁没办